后來到宿舍躺下,我也睡不著,倒不是焦慮什么,估計就是良叔一通電話給鬧的。
于是我披上外套,沿著窯廠南面的農(nóng)田,去了父親墳前。
那晚月色很好,天上的星星也很亮,坐在父親墳前,我掏出三根香煙,插在地上點了起來。
可能人死了,也就死了;后人之所以祭奠,也只是為了緬懷過去的回憶吧。
望著周圍荒草叢生的魚塘,看著倒塌的棚子,魚塘邊上還有半截插在泥里的拖鞋,那是父親曾經(jīng)穿過的鞋子。
一股憂傷襲上心頭,往事的一幕幕,就仿佛發(fā)生在昨天,卻又顯得那么遙遠。
“爸,我現(xiàn)在跟冰兒在一起了,我過得很好,何叔也對我不錯;只是您老人家啊,嗨,要活著就好了!我真的想孝順您,讓您也像個老上級一樣,背著手、抬著頭走路?!?
一邊說,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其實父親很想跟村主管一樣,走路時背著手、邁著八字步,仰頭故作威嚴的樣子;他在家里的魚塘,就經(jīng)常悄悄這樣,但卻不敢到村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