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怕被別人說,他覺得自己窮、在村里抬不起頭;如果邁著上級步子走路,肯定會遭人譏諷嘲笑。這就是貧瘠的父親,他連選擇走路姿勢的權利都沒有,他被世俗壓彎了脊梁。
長長舒了口氣,搖頭甩掉那些憂傷,我又開始思考,小時候我們家,跟何家那些事。
雖然父親對何冰很疼愛,但他與何叔之間,卻很少說話;我曾以為是父親性格內向,不善辭,但現在,我似乎覺得這里面,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再就是何媽,在我的印象里,父親跟何叔,偶爾還能說一句;但對于何媽,父親卻從未開過口;即便在路上遇到,我爸也是低頭裝看不見,何媽更是行色匆匆,場面十分尷尬。
所以我在想,我爸曾經是不是跟何媽,鬧過什么矛盾?!不然她怎么就那么不待見我呢?畢竟我跟她,可無冤無仇。
后來想了半天,我也沒琢磨出什么,反倒是迷迷糊糊,躺在墳前的草叢里睡了。
第二天醒來,我回廠里吃了早飯;可剛吃完沒多久,宋冬那混蛋,竟然帶人過來了。
“良叔,你們不是很硬氣嗎?不是當著我的面,搶我手里的項目嗎?怎么現在不硬了?機器報廢了?終于知道來求我了?”透過車間的窗戶,我看到宋冬那混蛋,雙手抱肩得意地說。.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