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召來的士兵與宮內(nèi)禁軍纏斗,死傷無數(shù)。
而檐廊之下,是重兵把守的闔宮妃子、皇子及公主。
至于旁的宮女太監(jiān),尸橫遍野。
黑甲衛(wèi)留在外面包圍皇宮,傀跟著顧危殺進最內(nèi)圍。
適逢謝淮一刀劈向臨帝,當場血濺三尺。
“哈哈哈哈哈哈哈——”
晉王的笑聲在見到顧危后戛然而止,看向他身后壯大的隊伍,心中騰升寒意:“顧危!你這是何意?”
“你該問,我是誰?!?
他驅(qū)馬向前,以強者之勢昭告天下:“我,亡國燕國太子顧危,今日來取爾等項上人頭!”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三軍勢力牽扯,不敵顧危一人之勢。
他執(zhí)劍踩馬,縱身一躍,從天而降刺破晉王眉心。
周遭亂作一團,在晉王死后,更有無數(shù)戰(zhàn)士繳械投降。
謝淮一人死擋,不及他人武功高強,最終被傀壓制。
“帶上來?!鳖櫸R宦暳钕?,孫氏、謝貴妃被押上戰(zhàn)場。
“謝南梔一事,究竟是誰主導(dǎo)?你們?nèi)羧鐚嵔淮?,我可饒你們不死?!?
謝貴妃早就被這場面嚇破膽,灰頭土臉跪在地上,指著謝淮道:“是他!都是他!是他勾搭小宮女調(diào)換的謝南梔,這事,與我無關(guān)?。 ?
“放屁!”謝淮本想與顧危抵死糾纏,這會兒被誣陷,心中郁結(jié),“我呸!分明是你害怕令妃母憑子貴,才一手策劃!”
“若不是我夫人念在不能生育,想收留謝南梔做女兒,否則她早就不在人世!你這毒婦如今還要反咬我一口?”
謝貴妃沒被人桎梏,上前一巴掌甩在謝淮臉上:“放肆!本宮怎么可能干出這種事情!都是你!”
顧危默默屏退壓著謝淮的傀,下一瞬,謝淮起身奪走地上斷劍,抹了謝貴妃脖子。
噴出的血液糊了他一臉,他笑得癲狂。
一旁久未出聲的孫氏嚇得雙目一翻,暈了過去。
“督主......不,太子!我殺了這個毒婦!都是她一手策劃,如今她死了,你是不是能饒我一命?”
謝淮跪在地上,搓手求饒。
顧危居高臨下睥睨他,并不語。
在男人身后,謝南梔提劍上前,不多說別的,一劍狠狠刺入謝淮心臟。
她聲音冰涼,活似戰(zhàn)場上殘存的鬼魅。
“饒了你?那你饒了小滿嗎?”對著謝淮滲血的雙目,她仿佛浴火重生,“你這種渣滓,還是滾下去贖罪吧!”
為小滿,也為死過一次的謝南梔。
遠處傳來一聲慘厲的尖叫,謝南梔聽得出,是蕭扶月的聲音。
她冷冷看去,并不在意她們生死。
顧危掀眸,話語森然:“那些辱了阿梔的女眷,都殺了吧。至于孫氏,關(guān)入地牢,永不得出。”
這場惡戰(zhàn)已然結(jié)束。
三方勢力跪地,顧危下馬,牽著謝南梔走向高臺。
澄黃光輝照在銀色甲胄發(fā)出絢爛光彩,晃得小女娘一時失神,聽少年清澈嗓音泛起漣漪:“阿梔,他們欺你辱你,我便顛了皇權(quán),將這天下贈予你。”
“你愿意......和我攜手重振燕國嗎?”
“不以督主和謝女娘的身份,不以阿兄和妹妹的身份,以顧危和謝南梔的身份,我?guī)慊丶?,你?.....給我一個家,如何?”
謝南梔迎面對上顧危熾熱視線,光緒灑在他染血的面容,漾起少年眸中瀲滟。
她仿佛溺在其中,回到二人初次相見的紛揚簌雪;
回到她滿身創(chuàng)傷撞入他緋紅的胸膛;
回到她陪他坐于屋檐飲酒交心;
回到他醉意熏熏跌入她的懷中;
回到城墻之上看遍萬家燈火;
回到此時,少年滿腔熱血與期冀只等她一聲應(yīng)答。
她想,顧?;钤诤诎当渲卸嗄?,也該由她為他送去一大捧簇新光束。
謝南梔仰面而笑,猶如猩紅廝殺中唯一綻放的一朵純白梔子,她一字一頓:“我、愿、意!”
顧危摟上她的腰線,含著二十余年僅存的溫柔吻在小嬌娘的額頭,如蜻蜓點水一般,悄悄在二人心尖蕩漾層層漣漪。
金烏徹底升空,晨曦盡灑,迎來下一次光明。
承歷六十八年,大梁徹底覆滅,顧危和謝南梔攜手,改國號為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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