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濃清冷道:“蛇身上有特殊的腥氣,哪怕隔著什么器物,但凡接觸過蛇,都會留下腥味。如今是寒冬,若無意外,后妃宮人都不會日日更換衣裳。”
“誰換了,誰的嫌疑最大。沒換,餓極了的野貓嗅覺異常靈敏,一定嗅得出來。沈答應何等聰明,怎么會連這點邏輯都不懂?”
聰明?
眾妃掩唇,無聲嗤笑。
她要是聰明,就不會去算計皇后。
算計了,也不會全都敗露。
暴露了,更不會還不知悔改收斂!
蠢貨!
沈仙惠蒼白的面容在微微抽搐。
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身上,將她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切齒道:“那也是有人利用這點,陷害的臣妾!”
林濃幽深不見底的眸子,直視她:“本宮問你,你從仙鶴館過來的路上,可有人接觸過你?”
沈仙惠立馬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心下有不好的預感。
但是撒謊無用,因為身側有宮人同行。
抿了抿唇,只得回道:“沒有!”
林濃道:“既然在外無人觸碰過你,且入夜后能放蛇的,就只能是你自己,或者啟祥宮內的人有可能做得到!”
“倘使真是有人悄悄往你身上蹭的氣味,此人身上也一定有殘留,但是啟祥宮上上下下每一個人都被野貓嗅過了?!?
“就連你自己的貼身宮女身上,也無異樣,野貓只對你有這么大的反應,說明只有你接觸蛇!你說你是被陷害的,那么你來告訴所有人……”
“誰能陷害你?怎么陷害你?本宮所說這些話里,不合理之處在哪里?疑點又在哪里?”
沈仙惠說不出來。
明明就不是她做的!
可很明顯,誰都不信她,包括帝王!
他的眼神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讓她呼吸都在發(fā)痛。
沒有人為她說話,她能做的,只有堅持不認罪:“嬪妾,是冤枉的!”
芮氏冷笑:“關進死牢的死刑犯,個個兒都是這么喊的!”
其他人也紛紛道:“若是光喊喊冤枉,就能把罪行一筆勾銷,還要什么司法衙門?比誰的嗓門大,不就成了?”
沈仙惠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又急又恨。
卻又百口莫辯。
“我沒有!我沒有!”
林濃嘴角微不可查地掀了個譏諷的弧度,突然道:“方才,吩咐抓貓的是陛下,不是本宮,沈答應為何這般針對本宮?”
芮氏聲音脆亮:“沒錯!明明反復宮人抓貓的是陛下,我們都聽著,沈答應為何針對皇后娘娘?”
眾妃立馬接話,憤憤不平,同仇敵愾!
“仗著娘家人立了幾分功,就又張狂起來,當著陛下的面就敢肆意污蔑皇后,陛下若是不在,豈不是要把刀子扎娘娘身上去了!”
“分明就是你自己放的蛇,想要陷害皇后和敏嬪,真是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