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梁墨城都破天荒的沒有出現(xiàn),休足了兩天假,周一再去上班時,身體也養(yǎng)的清爽了許多。雖然29樓的那些個都市精英們還是有些挑剔的難以伺候,但或許是因為心情變得舒暢的緣故,同樣的一天班上下來竟也不再覺得像以往那般難熬。
相反的,當自己整點下班打卡的時候望見遠處格子間里的那一排黑乎乎的腦袋,何笑的心里反倒還多了幾分得意快樂的神采。
并且最近那群家伙真的是忙,據(jù)說上面正在準備一個大項目,一道道命令從總裁辦公室壓下來,公司上下全都忙的不可開交。等到周末下班的通知一發(fā),更是把整座大廈都累的發(fā)出陣陣哀嚎。唯一能準時下班的,大概也就只剩下保潔部了。
秋天的日光已再不如夏日時那般漫長,還沒到下班,天空的顏色就已然暗了下去。等到她走到東巖樓下再仰頭朝上忘的時候,30層的燈光已然全部亮了起來。何笑有時候也不由自主的抬頭朝著它們發(fā)呆,一層一層的數(shù),一直數(shù)最頂層。然后訥訥的想著,梁墨城他此時此刻是不是也正坐在她爸爸的曾經(jīng)做過的那間辦公室里,埋在永遠看不完的文件里面。
不過今天她這樣的呆愣卻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轉(zhuǎn)身走到車站的時候電話就響了。是聶彬從上海打來的電話,語氣甚是得意,在那頭聲稱說自己這個月發(fā)了不菲的獎金,并且還堅持一定一定要讓她留個時間讓他過來請客吃。他說話的語氣甚是有趣,何笑被他的話逗的直樂。轉(zhuǎn)念想到東巖最近不同尋常的忙碌,想必梁墨城也不會在最近的這幾天過來,就干脆直接把時間訂在了明天。
誰想到,這一夜才過去一半,她的好夢就被一通電話給攪碎了。電話屏幕上閃爍著梁墨城的名字,何笑不敢怠慢,接起來很輕的“喂”了一聲,等著那頭發(fā)話。不過奇怪的是,那頭穿過來的聲音卻不是梁墨城的,雖同樣也是一個男音,卻要比梁墨城的嗓音更清亮一些。
“你是……?”這聲音聽著仿佛有幾分耳熟,但何笑卻一時叫不上名字。
“何小姐您好,我是梁先生的助理李易?!?
知道了名字,何笑才總算把這個聲音和記憶里的樣貌對了起來,是梁墨城的貼身助理,也算是曾經(jīng)見過幾面,卻稱不上認識。然對于梁墨城的身邊的人,何笑一向是都不會抱著多大的好感的,短暫的應(yīng)了一聲。剛想接著問他究竟找她有什么事,對方倒是很自覺的先說了。
“何小姐,我就在樓下,梁先生今天喝的有些多了,您能否下來幫我一起把他扶上來?”
李易說這話的時候用的全都是平音,然而一撞進何笑耳朵里,所有的睡意都被瞬間打散了。拉開窗簾望了望停在正下方的那輛黑車,幾乎從第一眼開始,心里就陡然漫開了怯意,可又不敢不去,站了片刻,還是只能認命的拿著鑰匙走下樓去。
梁墨城今天確實喝的有些過了,直到何笑一直走到車門旁邊,他還倒在后座上不省人事。等到好不容易把他叫醒了從車里拖出來,饒是有兩個一前一后的旁邊攙扶著,走起路來也依舊重心不穩(wěn)的東倒西歪。
從門口到電梯,總共也不過短短的十來步路的距離,卻硬是把何笑和李易都折騰的氣喘吁吁。等到終于把梁墨城扶到沙發(fā)上躺好的時候,何笑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累的快要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何笑真的很想躺回床上繼續(xù)眼睛一閉直接睡過去,然而只要有梁墨城還在這里,她的這些個愿望顯然都是不能實現(xiàn)的了。
梁墨城的酒量本來應(yīng)該稱能算的上是很好的,何笑記得自己從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曾經(jīng)親眼看到他一桌飯下來直接喝光一整瓶五糧液且面不改色的,而現(xiàn)在卻在她面前醉成這副樣子,真的是不敢想象他今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下去。
屋子里并沒有事先備下解酒藥,何笑只能去廚房取了生姜、食醋、紅糖這些東西煮了一碗最原始的醒酒湯。她端過去給他的時候,梁墨城正在沙發(fā)上翻身,可能是胃部被酒液燒的不舒服,一連換了好幾個姿勢都沒有停歇。
何笑本來是準備把這湯遞過去讓他自己坐起來喝的,可是一連叫了幾聲,除了不時從喉間發(fā)出的幾聲“哼哼”的低吟外再沒有收到任何其他反應(yīng)。
最后何笑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拿了勺子過來喂他。感覺到湯水溫熱的氣息,梁墨城倒是也算挺配合,挺了一下身體主動把頭微微湊過來,就著她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