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當(dāng)中,楊凡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實在是太疼了。
他沒想到這血肉樁法的修煉會帶來這么強的痛苦。
整個體內(nèi)都被一層血焰籠罩,每一塊血肉都在血焰中炙烤,似乎要把一身血肉都徹底燒化!
饒是以楊凡粗大的神經(jīng),此刻也忍不住渾身微微發(fā)顫。
若是靠近他的話,甚至能夠聽到從他體內(nèi)傳來的噼里啪啦的聲音,震蕩著周圍空氣都在低聲嗡鳴。
嘭嘭嘭。
本來還算是精壯的體魄,也開始慢慢變得干癟下來。
陽光轉(zhuǎn)移,緩緩移動到西山落下。
不知不覺就又是一天。
楊凡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里滿是滄桑,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的皮膚都似乎有幾分松弛,整個人也顯得矮了三分。
這是血肉被熬煉后塌陷造成的后果。
就像是一塊粗胚在慢慢淬煉出其中雜質(zhì),反復(fù)鍛造才能成為精鋼。
此時,他這一身血肉雖只是初步熬煉一遍,卻讓他感受到了血肉的力量有所增長。
他緩緩伸出一只手,催動力量,血肉猛地膨脹,一塊塊虬結(jié)的肌肉糾纏在一起,生出蟒蛇般的清晰條紋。
砰。
輕輕一揮手,就打出音爆聲。
肉為樁,血為柴,好一個血肉樁法!
若不是成就了血武圣,恐怕還真難以這般奢侈的以氣血來熬煉血肉。
可想要成就血武圣,何其艱難單是周天氣血圖的門檻,就已經(jīng)擋住了絕大多數(shù)人!更何況,還需要測量體內(nèi)諸多竅穴的所在,稍微失誤,就可能損傷竅穴,體內(nèi)有漏,注定無緣武圣之尊!
楊凡搖了搖頭,暫時停下了修煉。
血肉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若再繼續(xù),恐怕會造成損傷。
于是,他換上了一身新采買的學(xué)子服,搖著扇子就出了門,修煉了一天也餓了,正好去珍饈館坐一坐。
熟悉的肉香撲面而來。
楊凡要了一個靠窗的雅間,被跑堂小二熱情的招待了進去。
剛要上樓,就聽到一聲叫喊。
楊兄!
他回頭一看,沒想到竟是陳家兄弟!
本來還想過兩天再去尋他們,沒想到竟然在這里撞上了。
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楊兄!楊兄也是的,我們?nèi)フ伊四懔粝碌牡刂?他們竟然說你已經(jīng)多日未歸了!
陳喆抱怨道。
楊凡笑道:這倒是我的失誤,前陣子回了趟河北道,才剛返回神都。為表歉意,今日由我做東。
說著,他招呼著陳家兄弟上樓。
韓伯依舊是和和氣氣的跟在后面,就像是溫順的老農(nóng)。
雅間里。
陳家兄弟迫不及待的說著他們這陣子的豐功偉績,短短時間內(nèi),他們就把學(xué)派成員擴充了幾百號人。
甚至還請來十幾位不同學(xué)院的教書先生來任教。
每一個都頗為配合他們。
并且,這些教書先生對他們普及教育的做法深感敬佩,甚至連銀子都不要,每天都兢兢業(yè)業(yè)上課。
每天都在宣威侯府的老卒們的護送下出門,又在這些老卒的護送下回家。
我就知道你們能夠做好!
楊凡語間毫不吝惜夸贊的說道。
陳靖夾了一筷子狗肉,香肉滾一滾,神仙也坐不住,他美滋滋的吞下肚,這才開口:還是楊兄出的好主意,否則,我二人絕對想不到這些!
此刻,陳家兄弟頗有些躊躇滿志的感覺。
畢竟他們是在做大事!
酒足飯飽,賓主盡歡。
陳喆卻露出了幾分苦惱的表情:不過,經(jīng)營學(xué)派實在是太消耗銀錢,我們兩個一直在想著如何能讓學(xué)派自行運作,不知道楊兄可有什么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