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傳久了總歸不好,為免影響兩家聲譽,你還是回趟娘家,將此事告知你母親,讓伯爵府出面澄清一番,免得失了兩家的顏面。"
顏子依立即起身行禮:
"婆母思-->>慮周全。兒媳等會就更衣回府,與母親商議此事,定將此事辦妥。"
"天色尚早,你現(xiàn)在就去吧。"
張氏揮了揮手。
"是,那兒媳先告退了。"
顏子依福了福身,轉(zhuǎn)身往外走。
只是在背對眾人的瞬間,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指尖也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
顏子依在王媽媽的攙扶下,儀態(tài)端莊地緩步走出張氏的院子。
她脊背挺得筆直,下巴微揚,每一步都踏得穩(wěn)穩(wěn)當當,儼然一副大家嫡女的氣派。
望著她從容不迫的背影,張氏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了大半。
看來這傳果然是空穴來風!若是真的,顏氏不會如此淡定。
然而就在拐過回廊的瞬間,顏子依突然雙腿一軟,整個人差點栽倒在地。
王媽媽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這才沒讓她摔在地上。
"夫人當心!"
王媽媽壓低聲音驚呼。
顏子依死死攥住王媽媽的胳膊,指節(jié)都泛了白。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后背的衣裳更是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在這寒冬臘月里顯得格外刺骨。
"后面...可有人盯著?"
顏子依聲音發(fā)顫,連嘴唇都在微微發(fā)抖。
王媽媽警惕地回頭張望,確認四下無人后才低聲道:
"夫人放心,沒人跟著。"
顏子依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眼中的驚恐瞬間化為怨毒。
她猛地將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咬牙切齒道:
"到底是誰!是誰把這個秘密捅出去的!"
王媽媽眉頭緊鎖,聲音壓得更低:
"這等秘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shù)。老爺斷不會往外說,畢竟這事傳出去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至于夫人那邊..."
她欲又止。
"除了她還能有誰!"
顏子依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定是看我在侯府站穩(wěn)了腳跟,又生了嫡子,心里不痛快!寧可自損八百,也要拉我下水!"
王媽媽憂心忡忡地問:
"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老夫人可是讓咱們立刻回伯爵府找夫人商議的..."
"當然得回去!"
顏子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襟,
"若不回去,張氏那個老狐貍必定起疑。就算回去無濟于事,這場戲也得演足了!"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挺直腰板,又恢復了那副端莊優(yōu)雅的模樣。
只是藏在袖中的手,仍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發(fā)抖。
沈月柔從張氏這里離開之后,便徑直出府去了聚寶齋。
她早就聽聞今日會到一批做工極其精細的首飾,特意起了個大早,就為了能第一個挑選。
此刻她正拿著一支鎏金點翠步搖細細端詳,那翠羽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襯得她指尖愈發(fā)白皙。
正當她準備讓掌柜包起來時,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沈月柔不經(jīng)意地抬眼,就見易知玉在丫鬟的攙扶下款款而入。
她今日穿著一襲淡紫色繡蝶紋的襦裙,發(fā)間只簪了一支素銀簪子,卻襯得整個人如出水芙蓉般清麗脫俗。
易知玉一抬眼便對上了沈月柔的視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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