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納妾?絕無可能。
他沈仕清半生名聲在外。從不納妾,更無通房。
這般清譽跟隨他大半輩子,豈會因一個崔若雪而損毀?
只是他未曾料到,這崔若雪竟如此沉不住氣,還敢跑去兒媳易知玉跟前鬧騰,當真是不知分寸。
幸而易知玉懂事,懂得不插手長輩之事。
而崔若雪方才那番行徑,卻也令沈仕清更添幾分厭煩。
即便床笫之間再是舒坦,也容不得她這般明目張膽地胡鬧。
連個名分都沒有,就敢與他掌家的正經(jīng)兒媳糾纏,真是不知所謂。
一個玩物罷了。
待他派人將她底細查個透徹,再來斟酌如何處置。
若崔家已舍棄了這個女兒,不再管她死活,那他便將她扣在府中,關(guān)在僻靜院落里當個私藏的玩物便是。
若崔家仍看重這個女兒……那他便不能久留,以免崔家追查之下,知曉崔若雪入了沈府,屆時纏上來徒惹麻煩。
若真是這般情形……那便只能讓她不聲不響地“消失”了。
想到此處,沈仕清眼中掠過一絲冷厲的殺意。
他迅速斂去神色,復(fù)又開口道:
“嗯,你做得對。孩子的安危最要緊。你不必將她放在心上,她說什么也不必理會,照常掌管后宅便是。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去煩擾你?!?
易知玉溫順應(yīng)道:
“是,父親,兒媳明白了。”
沈仕清頷首,又緩聲道:
“這些時日由你打理后宅諸事,辛苦了?!?
“父親將后宅事務(wù)交予兒媳,是對兒媳的信任。兒媳感激尚且不及,又怎會覺著辛苦?只怕行事有欠周全,反讓父親煩心。”
沈仕清輕笑一聲:
“嗯,有事大膽去做便是。若有處置不了的,盡管來問我。”
“是,兒媳明白。”
“好了,今日叫你來,主要便是為明睿去方州讀書之事。旁的無甚要緊,你回去吧?!?
易知玉福身行禮:
“父親放心,兒媳定會依父親交代,將諸事安排妥當?!?
“嗯?!?
“那兒媳不打擾父親了,告退?!?
說罷,她恭敬地退出了書房。
從沈仕清的院子出來,易知玉一眼便瞧見不知何時又跟了過來的崔若雪。
此時正立在不遠處,死死盯著她,那副神情分明還想上前糾纏,可礙于影十在側(cè),又不敢貿(mào)然靠近。
易知玉無意與她多作周旋,只對小香與影十道:
“我們走吧。”
三人方欲舉步,忽聞身后院門傳來響動。
易知玉回頭,見方才引她入內(nèi)的婆子走了出來,便駐足稍候。
那婆子行至易知玉跟前,規(guī)矩地福了一禮,旋即轉(zhuǎn)向崔若雪那邊走去。
易知玉見并非尋自已,又見那婆子對崔若雪低聲說了幾句,似要引她進去,便不再多瞧,轉(zhuǎn)身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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