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連忙應(yīng)聲:
“是,夫人?!?
易知玉又望向身側(cè)的影十:
“你便在外候著吧,我同小香進(jìn)去便是?!?
影十抱拳領(lǐng)命:
“是?!?
踏入沈仕清的院子,易知玉與小香隨著引路的婆子一路來到書房。
推門而入,只見沈仕清正坐在書案后執(zhí)筆書寫著什么。
易知玉朝小香遞了個(gè)眼色,小香會意,隨那婆子悄然退了出去。
“父親?!?
易知玉規(guī)規(guī)矩矩地福身一禮。
沈仕清聞聲抬眸,手中筆并未停下:
“嗯,來了?!?
易知玉垂手靜立,溫聲問道:
“不知父親喚兒媳前來,是有何事吩咐?”
沈仕清眉頭微蹙,并未立刻作答,只繼續(xù)運(yùn)筆書畢,方擱下筆開口道:
“咱們在方州有幾處田產(chǎn)宅邸。你這幾日若得閑,便安排一下——將方州那處小些的宅子讓留守的下人收拾出來。我打算讓明睿去方州讀書長住。你盡快打點(diǎn)妥當(dāng),車馬也須備好,盡量這幾日便動身?!?
易知玉聞,面上恰到好處地掠過一絲疑惑,卻又迅速掩下,只恭敬地福身應(yīng)道:
“是。兒媳這便下去安排,必會為三弟備足路上用度,讓他途中舒坦些。方州那邊也會盡快派人收拾妥當(dāng),保三弟一到便能安居。”
沈仕清輕輕“嗯”了一聲,對她這般周全的安排頗為滿意。
“嗯,妥當(dāng)?!?
方才易知玉那一閃而過的訝色,被沈仕清瞧了個(gè)分明。
見她這般反應(yīng),沈仕清便知她對沈明睿之事尚不知情,心下對沈云舟未向她透露內(nèi)情頗為滿意。
自已這兒子還是十分有分寸的,知道什么事該說、什么不該說。
這些終究是沈家男子自已的事,婦道人家不必知曉太多。
不止這一樁,沈仕清更滿意的是易知玉并未在府中廣布眼線、事事掌控。
她這副茫然之態(tài),顯然并未暗中窺探、處處設(shè)防。
且她迅速斂去訝色,一句不問、一字不多,只依命行事的態(tài)度,更讓沈仕清心中舒坦。
這個(gè)兒媳果然性子溫順,不該管的從不多管,不該問的絕不追問,更不會干涉男子的決斷行事。
不像那張氏跋扈專橫,事事都要插手做主不說,府里稍有些風(fēng)吹草動便遣人盯梢,既要多管,又要多問,住在這樣的后宅里,只覺憋悶窒息。
婦道人家,就該這般乖巧懂事、聽命行事才是。
男人才是真正做主之人。
易知玉見沈仕清神色緩和,心中了然——自已這番不多問的姿態(tài),正合他心意。
以她對沈仕清的了解,不問才是對的。
沈仕清最厭后宅婦人多管閑事、追問不休。
在他看來,婦人只需聽從主君安排、依令行事便可,不該問的,一字都別問,方是應(yīng)有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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