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是因?yàn)槲揖芙^了她,還將她從我院子趕了出去!她見我不配合,便因此懷恨在心,才將東西留在我這里試圖栽贓污蔑我!”
越說沈月柔越覺得自己的解釋合理,她眼中驟然迸發(fā)出篤定的光,仿佛終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對!定然如此!父親!定是那刁奴蓄意陷害女兒??!父親您可千萬不要上了那個狗奴才的當(dāng)呀!”
沈仕清聞,臉色驟然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額角青筋因?yàn)閼嵟刂撇蛔〉耐煌恢碧?
他猛地一揮衣袖,力道又狠又急,硬生生將沈月柔的手甩開。
她猝不及防,踉蹌幾步后重重跌坐在地,裙裾散亂,腕上瞬間浮起一道紅痕。
“你且好好聽聽自己究竟在胡謅些什么!”
他聲音陡然拔高,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照你的意思,莫非這吳媽媽能未卜先知?!早就料定自己偷溜出來必會敗露?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抓個正著?所以才處心積慮,提前把贓物塞進(jìn)你房里,好栽贓嫁禍給你?!”
沈月柔被這一連串凌厲的質(zhì)問釘在原地,臉色煞白,嘴唇微張,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
沈仕清見她這般情狀,心中怒火更盛,聲音又冷硬了三分,帶著毫不掩飾的譏嘲:
“這般漏洞百出、不堪一駁的拙劣說辭,你也說得出口?!莫非在你眼里,為父就蠢鈍至此?!連這般顯而易見的破綻都看不出來嗎?!”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將癱坐在地的女兒完全籠罩。
那目光銳利如冰錐,直刺人心:
“你這腦子,真是跟你那母親一模一樣!總自以為是天下最聰明的人,覺得自己編的理由天衣無縫,能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殊不知,在旁人看來,根本是愚不可及,荒唐可笑!”
他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伸手指著她,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
“你口口聲聲說是吳媽媽栽贓于你,可她昨夜根本就沒有把你招認(rèn)出來!非但沒有攀咬你,反而還替你找了理由開脫!說你不肯聽從張氏的安排,還將她趕了出來!她若真有心誣陷你,何不直接說已將東西交給了你?何必多此一舉,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沈月柔聽得眉頭緊鎖,腦中亂成一團(tuán)麻,太陽穴突突地跳。
這吳媽媽究竟意欲何為?既然沒有招認(rèn)她,又為何偏偏要將那要命的東西偷偷藏在她房里?這根本不合常理!
她尚未理清頭緒,沈仕清已發(fā)出一聲極盡失望的冷笑:
“如今人贓并獲,鐵證如山!你竟還能厚著臉皮,扯這等連三歲孩童都騙不過的謊!分明是學(xué)足了你母親那套,把為父當(dāng)作昏聵老朽的傻子來耍弄!”
沈月柔惶然仰起臉,正對上父親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
那目光如臘月寒冰,凍得她心口發(fā)顫,無邊的恐慌如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她。
“女兒沒有……女兒真的不曾撒謊??!”
她聲音里帶著慌張,急切地分辯,
“女兒當(dāng)真不知,那吳媽媽為何偏要將東西塞進(jìn)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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