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其中的曲折,且容臣細細道來......"
沈云舟始終靜坐一旁,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酒盞邊緣,既不辯駁也不附和。
偶爾仰首飲盡杯中酒時,跳動的火光在他清俊的側(cè)顏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幾人正聊得興起,忽聞城門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夜色如墨,一時難以辨清來人,
只聽得那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碎了夜的寂靜。
沈云舟起身不動聲色地擋在蕭祁身前,蹙眉望向聲源處。
他寬大的衣袖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指節(jié)已然按在了腰間佩劍上。
"主子!"
隨著一聲熟悉的呼喚,一名黑衣騎士自黑暗中疾馳而來,朝沈云舟方向揮手示意。
沈云舟眼中寒芒消散了幾分。
待那騎士近前,眾人才發(fā)現(xiàn)馬背上還載著一位老婦人。
祁媽媽慌亂間想要下馬,險些跌落,
幸而被那侍衛(wèi)一把扶住,穩(wěn)穩(wěn)地放落地面。
"祁媽媽?"
沈云舟劍眉緊蹙,認出了這是易知玉身邊的人。
祁媽媽踉蹌著撲到沈云舟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泥地上。
“二爺!求您救救我們夫人吧!”
沈云舟面色一冷,立刻將祁媽媽扶了起來,
“發(fā)生何事?”
祁媽媽抓著沈云舟的衣袖,哭求道,
“老夫人院里的人深夜過來將夫人帶走了,她們說夫人已經(jīng)出了月子,身體也應(yīng)當(dāng)恢復(fù)了,非要夫人半夜去小佛堂抄經(jīng)禮佛!可咱們夫人如今產(chǎn)子才堪堪一月,哪里經(jīng)得住如此折騰啊,這天又這么冷,肯定是受不住的?。《斈丛诜蛉藶槟藘蓚€孩子的份上,求您回去同老夫人說說好話,別再磋磨我們家夫人了!老奴求您了!”
祁媽媽一邊哭一邊又要給沈云舟跪下來,
聽到祁媽媽說完事情,沈云舟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將祁媽媽重新扶起,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轉(zhuǎn)頭與蕭祁交換了個眼神,后者會意地頷首。
沈云舟又向身側(cè)的影七交代道,
"影七,照顧好祁媽媽。"
話音剛落,沈云舟已翻身上馬。
玄色大氅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城門方向。
影七也走到祁媽媽跟前,
“祁媽媽,你也隨我一同回去吧?!?
祁媽媽抹了抹臉上的淚,立馬跟隨著影七上了馬,兩人跟著沈云舟一同回去了。
篝火旁一下子只剩下李長卿和蕭祁兩人,
蕭祁眉頭皺了皺,
“難怪云舟要提前回來,這侯府老夫人倒是狠心,這么冷的天如此對待一個剛出月子的婦人。”
說著蕭祁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手上酒盞,突然大步走向馬廄。
看到蕭祁往休息的馬兒那邊走,李長卿一臉的詫異,
“殿下,你這是要干嘛?”
蕭祁已經(jīng)利落地解開韁繩,牽了一匹馬出來,他挑了挑眉,
“此等熱鬧,當(dāng)然得去湊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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