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驚恐萬狀,趁下人們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之際,倉皇逃出了大少爺?shù)脑鹤?,情急之下,躲進了花園中一處極為隱蔽的假山石縫里,企圖避過去。′墈^書^屋-曉′稅-徃/¨追_嶵`歆\蟑`截′”
影十的語調(diào)依舊平穩(wěn),但內(nèi)容卻步步遞進,
“巡夜的護衛(wèi)起初并未發(fā)現(xiàn)她的藏身之處。屬下見她躲藏許久都沒被發(fā)現(xiàn),便暗中出手,略作引導,將正在附近巡視的一隊護衛(wèi)引到了那處假山附近?!?
“他們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藏匿的吳媽媽,已于天亮之前將其擒獲,并直接押送到了侯爺?shù)臅客獾群虬l(fā)落。估計今日侯爺便能知曉張氏昨夜這番不顧禁令、暗中傳遞消息、甚至可能包含更多陰毒算計的舉動?!?
“好,做得甚好?!?
易知玉再次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嘲。
這張氏,恐怕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她最寶貝、傾注了全部心血與偏愛的兒子,
竟會如此急不可耐地與她劃清界限,甚至不惜將她派來看自己的心腹親手扭送到父親面前,以此來向父親明確表態(tài),撇清自己吧。
她在那方寸禁院中心心念念、日夜憂思的,全是這兒子的傷勢,可她這“好兒子”呢?
卻生怕與她沾染上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不僅毫不領(lǐng)情,反而瞬間翻臉,視她如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蘿\拉′暁.說?¢埂`歆·醉~全^
細細想來,這張氏倒真是可悲又可嘆。
甚至無需自己再多費周章,她自個兒嬌慣出來的“寶貝兒子”,就主動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直接捅到了侯爺面前。
這效果,遠比她親自設(shè)計更為“精彩”,也更為諷刺。
易知玉原本的打算,是任由吳媽媽完成張氏的交代,之后再尋個恰當?shù)挠深^將她當賊拿下,將事情鬧大,順勢讓侯爺知曉張氏賊心不死、仍在暗中動作的打算。
到時候沈仕清定然不會再容得下張氏,張氏下場絕不會好。
如今倒好,根本無需她出手,張氏的寶貝兒子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將事情鬧到了沈仕清那里,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還讓她得以置身事外,靜觀其變。
如今的張氏,娘家已然徹底倒臺,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和靠山。
而沈明遠那般自私自利、只知趨利避害的性子,眼見母親失勢,自身地位岌岌可危,又因她接連挨了重罰,心中恐怕早已積滿了怨毒與憤懣,怎么可能還會愿意與張氏扯上關(guān)系?
所以在見到代表張氏而來的吳媽媽時,他感受到的不是久違的關(guān)懷,而是滔天的怒火和生怕被再度牽連的煩躁,反應才會如此激烈決絕,不留絲毫情面。.墈′書~君?*首,發(fā),
影十略作停頓,見易知玉并未打斷,便繼續(xù)清晰地稟報,聲音依舊平穩(wěn),卻透出幾分洞悉內(nèi)情的意味:
“雖說在院內(nèi)高聲叫喊要抓人的是大少爺沈明遠,但最初引著那隊巡夜守衛(wèi)迅速、精準地撲向大少爺院子方向的,卻并非是被大少爺叫過去的?!?
“哦?”
易知玉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細長的柳眉挑起,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與興味,
“不是他?那會是誰?”
“回夫人,”
影十垂首,語氣肯定,
“是小少爺沈明睿身邊那位名喚硯臺的小廝,主動尋到巡夜守衛(wèi),報的信?!?
聽到此事背后出手的竟是沈明睿,易知玉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真正的詫異,她放下筷子,眸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