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莉自幼喪母,是親爹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沒讓她受過半點委屈。
小時候,有小孩罵她是沒媽的孩子,親爹找上門去,抓住那個罵她的孩子連抽好幾個耳光。
再大一點,她與鄰村的青年偷偷戀愛,中途她不喜歡了,卻又甩脫不掉。
于是回家哭訴被調(diào)戲,親爹拎著斧子找到隔壁村,差點砍死對方。
雖然父親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卻是一個合格稱職的父親,放眼整個柳林農(nóng)場公社,沒人比孟永莉過得更好了。
沒了父親的家空空蕩蕩,孟永莉抱著母親的遺照哭個不停。
趙淑萍走進來時,就看到孟永莉通紅的眼眶。
“你來干什么?”
孟永莉抹去眼淚,懷里還抱著母親的遺照,警惕看著趙淑萍。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
趙淑萍尬笑,絕口不提錢的事。
“董瑩盈讓我轉(zhuǎn)告你,如果能見到你父親,一定要讓他咬死這件事,千萬不能把真相說出來!”
咬死什么事?
自然是咬死董瑩盈被欺騙調(diào)戲的事。
“她砸壞了我爸的眼睛,我憑什么要聽她的?”
孟永莉嗚嗚哭,語氣里帶著憤恨。
“董瑩盈說,你要是不聽她的話,你爸就只能被槍斃,你應(yīng)該知道你爸在破窯洞里藏了什么東西吧?”
說到這里,趙淑萍一臉好奇。
“孟永莉,你爸到底藏了什么好東西?能比流氓罪還嚴(yán)重?”
趙淑萍只是傳話的,董瑩盈怎么說,她就怎么傳,至于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她還真是不清楚。
“我憑什么告訴你!”
孟永莉別過臉不看趙淑萍,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琢磨著董瑩盈的話。
她知道父親在破窯洞私藏了一箱金子。
而這些金子都是父親以權(quán)謀私又騙又搶弄來的。
父親曾叮囑過她,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能讓人知道金子的事,否則他只有被槍斃的份兒。
她不知道父親與董瑩盈在窯洞里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相信父親絕對不會糊涂到對董瑩盈耍流氓……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父親已經(jīng)靠不住了,她只能自己謀劃自己的人生路。
董瑩盈承諾說,只要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她就把父親藏匿的東西如數(shù)還給她,還帶她去北城,從此讓她當(dāng)上城里人。
“宋戰(zhàn)津傷透了我的心,我不會再愛他了,但同時,我也絕不讓林菀君如愿得到宋戰(zhàn)津!”
“我知道你喜歡宋戰(zhàn)津,只要你與我合作,我保證讓你嫁給宋戰(zhàn)津,讓你成為宋家的兒媳婦!”
“宋明城和宋戰(zhàn)津遲早會官復(fù)原職,孟永莉,這是你嫁入高門唯一的機會,你自己看著辦!”
這是董瑩盈的原話,趙淑萍一字不落轉(zhuǎn)述給孟永莉。
她很心動。
思及至此,孟永莉不再哭了。
“你讓她放心,但也讓她記住自己的承諾,如果敢騙我,我有的是辦法弄死她!”
趙淑萍的眼珠子四處亂轉(zhuǎn),看中了孟永莉炕上的厚毛毯。
若是孟拴狗還在,她說什么都不敢搶的。
但現(xiàn)在……
趙淑萍伸手將厚毛毯抱在懷里,說道:“干校的宿舍凍得慌,這毛毯借我用用,開春再還給你!”
孟永莉想要搶回來,趙淑萍卻已經(jīng)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