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東方木和周郎童這樣的人,自然是絕對不缺少錢財?shù)摹?
可儒山畢竟路途遙遠,自身所攜帶的終有用完的時侯,何況一通留在這長安城的還有不少其它的儒山弟子,偶有一些缺錢的,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東方木。
一來二去,日漸單薄。
總從清風雅舍拿錢,時間久了也覺得不太好意思。
李子冀覺得有些好笑,也并未在意,其實如東方木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真的缺錢,他包括周郎童都是儒山這一代名聲在外的弟子。
東方木是畫圣親傳。
周郎童更是儒山未來掌教,他們兩個若是寫一幅字,或者幫某位權貴題一副楹聯(lián)什么的,根本不會為錢發(fā)愁,無非是待的久了,想要尋些趣味罷了。
“果果呢?”
李子冀問道。
往常時侯,果果若是聽見他回來了,早就飛奔過來,今日卻安靜的很。
王風指了指后院,道:“正在與周郎童切磋,今早因為周郎童多吃了一個包子惹怒了果果,兩個人吵了一天,決定用這種方式分個勝負?!?
李子冀挑了挑眉,心想果果如何會是周郎童的對手?
小丫頭的修行天賦本就平常,縱使被圣佛金蓮照耀之后有所提升,卻也無法跟周郎童這種當世頂尖的天賦比較,而且果果又沒有如王小樹那樣純粹堅定的內心。
王風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卻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兄長不妨看看,或許果果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手段也說不定?!?
他看上去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有李子冀回來作掩護,東方木很自然的就放棄了今天去結賬的想法,二人一起順著后門走出,在門檻坐下,望著院子里正在對峙的兩個人。
槐樹依然是槐樹。
石磨仍舊是石磨。
院外的臘梅稍稍有些打蔫,卻依舊美麗異常。
這間院子仿佛永遠都是如此熟悉的樣子,永遠都不會有變化。
李子冀的內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在這一刻仿佛擁有了真正的無憂無慮,不用再去考慮和擔憂任何事情。
這就是回家的感覺。
距離七境越近,距離成功越近,李子冀內心深處與之相伴的隱憂也就越深,這種感覺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與他自已如何想無關。
就像普通人有一天忽然被圣皇告知第二天要任其為當朝太尉,即便這是圣皇親自開口,可只要第二天天還沒亮,太尉位置還沒真正坐上,那種似是憂慮,似是空洞的情緒就會始終伴隨著。
人總是會擔心結果的,無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
這是最本能的一種反應。
周郎童和果果兩個人顯然也知曉了李子冀的到來,只不過兩個人誰都忍住了沒往這邊看,相互對視著,眼睛一眨不眨,就像是兩個即將對決的強者。
如果這時侯再有一陣風卷起雪花從二人中間吹拂而過,那想必就更好了。
李子冀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