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店老板八卦,只是裴淮聿停在門口的那輛車,實在是太張揚了。
經過的路人回頭率百分百了。
倪霧解釋,“不是,就一個朋友?!?
裴淮聿吃完飯,兩人走出了餛飩店,裴淮聿跟她說了幾句盡早帶著陳老太去醫(yī)院檢查,降壓藥該換了,防止以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倪霧表示感謝。
晚上九點,清風徐徐,女人的長裙被吹開淡淡的波瀾,黑色的長發(fā)也被夜風吹動。
裴淮聿站在車前,打開了車門,側身看著她,沉思幾秒。
“你老公呢?”
裴淮聿看的出來,剛剛那個陳老太是她婆婆,電話里面,歲歲喊著對方奶奶。
但是這幾次去醫(yī)院,都是倪霧帶著女兒。
沒有見到男人的身影。
倪霧蹙眉,“他在國外,今晚上打擾裴醫(yī)生了,慢走。”
倪霧說完,轉身離開。
隨著轉身的動作,黑色濃密的長發(fā)在空中劃過一道淡淡的波瀾,像是急速暈染開的黑霧。
裴淮聿伸手。
修長的手骨下意識的抬起。
女人的黑發(fā)如緞,絲滑,從他指縫溜走。
他看著倪霧離開的背影,手指依舊停留在半空中,剛剛觸碰不過一秒鐘,黑色的長發(fā)帶著淡淡余香。
很奇怪的感覺。
手指間,像是剛剛纏繞的不是女人的長發(fā),而是罌粟,酥酥麻麻的感覺。
-
倪霧回到了陳老太家。
讓歲歲先回房間休息,她把散落在茶幾上的藥箱整理了一下。
陳老太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問。
“剛剛那個男的...”
倪霧回的很快,“見過幾面的醫(yī)生,沒什么交情?!?
“沒什么交情今晚上還來了,我那個時候喘不上氣,歲歲嚇壞了,拿著你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不過二十幾分鐘,那個男的就來了?!标惱咸X得倪霧這么多年一個人帶著女兒不容易,很希望她能找一個合適的男生,但是剛剛那個...
那個男醫(yī)生且不說長相身形太出眾了,那手腕上帶著的腕表可是勞力士,以前陳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有一塊表,傳承下來的,也是這個牌子,現在在她兒子邵安這里。
“真的就是普通的朋友。”倪霧微笑著。
或許,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陳老太是怕倪霧被騙了,倪霧長得漂亮白凈,身邊也有追求者,就這一樓道里面的有個男租客,都對倪霧示好好幾次。
有次趁著醉酒騷擾倪霧,還被陳老太潑了一桶刷鍋水。
“長得倒是可以,你要是喜歡啊,談談戀愛也行,但是結婚可不能行的,我是過來人了,看人準的,那個男醫(yī)生啊,追求他的姑娘一看就很多,家里又有錢,這種人啊,你拿捏不住他的。用你們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說,就是個大海王?!?
倪霧忍不住笑了,“陳奶奶...你這都是在哪里學的詞啊。”
陳老太有些傲嬌的哼了一聲,“我廣場舞還有三跳舞老頭呢,我什么不懂啊。當我跟不上你們年輕人步伐是吧?!?
倪霧在陳老太家里陪著她待了一會兒,確保她沒什么事了才上了樓。
歲歲已經乖巧的洗漱完躺在床上,倪霧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她為什么會給裴淮聿打電話。
女孩的眼神天真,“他是醫(yī)生啊,他可以救陳奶奶?!?
孩童的世界是單純的。
沒有成人這么復雜。
倪霧覺得是自已太緊繃了,怕他認出來自已是程青渺,怕他知道歲歲是他的女兒
怕在聽到他的嘲諷。
怕自已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七年前是她自已不知天高地厚。
現在,她并不想招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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