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就理著頭發(fā)說:“那你之前不還說,她當年把齙牙周,都給賣進黒煤窯了嗎?這樣的事情,腦子瘋瘋癲癲的人,能干得上來???要我說,婆婆的病早好了。保不齊,人家還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呢!”
我不想跟何冰,繼續(xù)談?wù)撃赣H的話題;她厲不厲害,跟我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她腦子正常了,卻不來尋我,這樣的母親,有和沒有,又有多大區(qū)別呢?
靜坐了片刻后,我便牽著何冰的手,朝村里趕去;其實鄉(xiāng)下蠻好的,空氣清新、沃野千里,何冰還揪了幾根干枯的狗尾草,放在我脖子里撓癢癢。
傍晚我們在大力叔家吃了飯,何冰跟胖嬸兒一起包的餃子;皮蛋今年沒回來,說是學(xué)校組織實習(xí),去了500強的大企業(yè)。
大力叔給我滿了酒,家長里短的就那么嘮;談一談村里的變化,誰結(jié)了婚,哪位老人去世了,誰家孩子今年又考了大學(xué),村里又是怎么建的小公園。
雖然這些訊息,對我來說并不產(chǎn)生任何商業(yè)價值,但我愿意聽,過年回家,就是聽這個的;它能讓我的心境變得平和,讓我知道,在生養(yǎng)我的這片土地上,那一幕幕歲月的變遷。
而何冰也不閑著,就問胖嬸兒說:“嬸兒,我公公墳前的那束花,到底是誰獻的?。俊?
胖嬸兒一愣,很疑惑地說:“有嗎?這幾天好像沒人給老向上墳吧?!皮蛋他爸,你聽說這事兒了?”
大力叔也疑惑道:“我也不清楚???再說咱們這兒上墳,哪有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