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是傍晚進的許誠,那時才大年初六,偌大的城市里顯得有些冷清,因為好多公司都還沒開業(yè),好多的人從老家還沒返回來。
好在何冰小區(qū)門口的蔬菜店開業(yè)了,我先停車到那里買了些菜,何冰忙不迭地給我提著,我們回到家后,就忙著收拾房子。
我拿著笤帚掃地,何冰就趕緊端著拖把,跟在我后面擦;我不讓她干,坐了一天車那么累,可她卻搶著干,還說讓我歇著。
自從尚德貸款黃了以后,我總感覺何冰對我小心翼翼的;我跟她開玩笑,她也不攥著拳頭打我了;我讓她穿棉鞋,她趕緊就穿上了;她開始變得聽計從,她的眼里含滿著對我的愧疚。
這是不正常的,雖然說,我曾一直在內(nèi)心渴望,某天超越何冰,讓她這個大小姐,矮上我那么一頭;這樣就能彌補我,曾經(jīng)的那種自卑心理,我也能真正在她面前,直起腰來。
可如今,何冰真的這樣做了,我反倒覺得特別不適應(yīng)!因為這不再是曾經(jīng)的她,可能我愛的那個何冰,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那個高貴的、體面的、愛欺負我的女人。
“開車?yán)垡惶炝耍闩恐?,我給你捶捶腰。”打掃完衛(wèi)生,她把我拉到沙發(fā)上,然后鋪著躺床上的沙發(fā)墊子說。
我很無語地看著她,看她鬢角垂下的那一縷長發(fā),看她白皙漂亮,卻又略帶倉皇的臉頰;我從后面抱住她纖細的腰,下巴壓在她清香的脖頸里說:“不要這樣,你不虧欠誰!冰兒,我答應(yīng)你爸照顧你,而不是讓你小心翼翼地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