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央見到蕭北夢沒有回應,又重復地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蕭北夢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樹林中響起,“楚歸,不是說好了在老地方見面么,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話音落下,一位身穿紅色長裙的俏麗女子從樹林中快步走出,赫然正是溫鸞。
對于溫鸞的到來,蕭北夢是驚訝的,因為溫鸞不單識破了他的偽裝,竟然還跟到了樹林中來。
不過,溫鸞此時出現(xiàn),正好給蕭北夢解了圍。
他很清楚,凌未央對自己起了疑心,而且,根據(jù)他對凌未央的了解,她肯定不會輕易地放自己離去。
“我見你遲遲不來,就到處轉轉?!笔挶眽粜χ雎?。
“到處轉轉?她是誰,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溫鸞一邊快步向前,一邊冷聲質問,語氣頗為不善。
“我什么也沒干,就是到處轉轉,在此地碰到了她而已?!笔挶眽暨B忙裝作慌亂地解釋。
“什么也沒干,那你慌什么?”溫嵐走到近前,先瞪了蕭北夢一眼,而后將目光投向了凌未央,待到看清了凌未央的面容后,微微有些驚訝,“凌未央,竟然是你?”
“溫前輩。”
同為天下有數(shù)的奇女子,凌未央自然也認識溫鸞。只不過,面對前輩的溫嵐,凌未央并未顯露出太多的恭敬之色,只是向著溫鸞微微一點頭。
“楚歸,你給我好好解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解釋不清楚,我跟你沒完!”溫鸞面現(xiàn)怒容,聲音冷厲,一副捉奸在床的原配夫人形象。
“我們真的什么也沒有,我起先都沒有見過她。我們換個地方解釋,別讓人家笑話?!笔挶眽糇匀恢罍佧[在演戲,立馬借機快步走向了溫鸞,擺脫了凌未央的糾纏。
“你就是楚歸?”凌未央沒有再去阻攔蕭北夢,而是皺著眉頭,一雙眼睛在蕭北夢和溫鸞的身上來回掃動。
楚歸這個名字現(xiàn)在可是名動天下,凌未央自然也聽過。
蕭北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后快步走到溫鸞的身邊,一把拉起溫鸞,疾步進到了樹林之中,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凌未央靜靜地看著蕭北夢和溫鸞離去的背影,一雙眉頭越皺越緊。
…………
離著凌未央約莫二十里的一處山谷當中,蕭北夢和溫鸞停了下來。
“楚歸,我先前看到的和現(xiàn)在看到的,到底哪一副才是你的真面目?”溫鸞直勾勾地盯著蕭北夢。
蕭北夢嘿嘿一笑,“自然是現(xiàn)在的這副面容,我如今要參加定榜戰(zhàn),要揚名天下,自然得以真面目示人。”
溫鸞卻是滿臉的不信,問道:“你和凌未央先前就認識?”
蕭北夢連連搖頭,“我怎么可能認識她?”
“撒謊!你若是不認識她,為什么要躲著她?你們男人的德行,我還不知道么,看到美女都是挪不動腳。但你見了凌未央這等絕世美女,卻是急著要離去,你肯定認識她。而且,是不是對她做了什么虧心事?”溫鸞緊盯著蕭北夢,觀察他臉上的神情變化。
“凌未央長得再漂亮又如何,她可是出了名的黑羅剎,那么兇,我自然得離她遠一些?!笔挶眽衾^續(xù)否認。
“楚歸,我方才可是替你解了一個大圍,你卻連半句實話都沒有,難道你一點感恩的心思都沒有么?”溫鸞的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
蕭北夢尷尬了,嘿嘿一笑,連忙轉移了話題,并稱贊道:“溫大修果然好眼力,我的偽裝之術不說天下無雙,但尋常人絕對看不穿,卻被溫大修一眼給看破,高,實在是高!”
說到最后,溫鸞給蕭北夢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少在這里拍馬屁,本尊不吃這一套?!?
溫鸞嘴里如此說著,嘴角卻是現(xiàn)出了遮掩不住的笑容,“就你的這點小把戲,還好意思說天下無雙,你一上擂,本尊就將你給認了出來。”
看到溫鸞如此神態(tài),蕭北夢連忙跟了一句,“所以說,溫大修絕非尋常人,普天下的人和事,都逃不出溫大修的一雙慧眼。”
看到溫鸞嘴角的幅度越來越大,他便連忙再次轉移話題:“不知溫大修來找我,所為何事?”
溫鸞收斂了笑容,并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應該看到了許清淺和曼曼之間的比斗吧?”
蕭北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等待著溫鸞的下文。
“以許清淺的輩分,他突然來參加定榜戰(zhàn),我覺得太過蹊蹺。你覺得,懸天崖上的危險,會不會和許清淺有關?”溫鸞輕輕出聲。
蕭北夢知道,溫鸞這是套話來了,不過,他也不得不佩服溫鸞思維的敏捷,僅僅靠著支離破碎的信息,她的推測便已經(jīng)無限接近真相。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經(jīng)和溫大修說過好幾遍,關于懸天崖的事情,我就知道那么些,而且已經(jīng)全部告訴了你?!?
蕭北夢自然不上當,隨即說道:“溫大修,盡管不知道許清淺為何會突然參加定榜戰(zhàn)。但是,若是我們在定榜戰(zhàn)中遇上了許清淺,恐怕輸多勝少。所以,我們還是寄望于不要碰上這個老家伙?!?
溫鸞搖了搖頭,嘆氣道:“許清淺已經(jīng)是半步陸地神仙之境,他參戰(zhàn),我預估的排名肯定要往下降一降了?!?
蕭北夢微微一笑,“當初的天下前十,排名在你之前的吳斜河、禾游鴻和馮碧峰已死,南寒天心宗的龍婆婆已經(jīng)明確不參戰(zhàn)。天下前三也只有任橫秋來到了懸天崖。所以我敢斷定,雖然許清淺突然殺出來,但你要進天下前五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溫鸞卻是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趙太一和君無雙雖然還沒有在懸天崖現(xiàn)身,但現(xiàn)在還沒到自由賽,他們到底參不參加此次的定榜戰(zhàn),還不能下定論。”
“趙太一已經(jīng)奪得了天下第一,他再次參加定榜戰(zhàn)的可能性不高。至于君無雙呢,他的弟子凌未央已經(jīng)代表了草劍廬出戰(zhàn),他參與的可能性也低。”蕭北夢提出了反對意見。
溫鸞眼皮微抬,“這種事情,可不是我們覺得就能左右的。不管這兩人來不來懸天崖,對我的影響不大,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名次能往前挪一挪就行?!?
“你對自己還真是夠寬容的,如此好的機會,你就沒想過奔一奔前五?”蕭北夢輕笑。
溫鸞把嘴一撇,“我一個女人,得了天下第一又如何?來懸天崖參加定榜戰(zhàn),開心湊熱鬧第一,名次第二。”
“這倒也是,反正你日后是要住可汗王帳的女人,不稀罕所謂的天下十大的名頭?!笔挶眽舸蛉こ雎?。
“楚歸,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將凌未央給喊過來?”溫鸞雙目一瞪。
蕭北夢嘿嘿一笑,趕緊轉移話題,“溫大修,你雖然對排名高低沒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比上屆進步就行。但是,現(xiàn)在許清淺出現(xiàn)了,就多出了許多的變數(shù)。若是許清淺在自由賽上找上你,你不是連天下十大都進不了么?”
溫鸞卻是一點不擔心,“你放心好了,在自由賽的時候,若非是生死大仇,許清淺自持身份,肯定不會主動向別人邀戰(zhàn)的。不過,最后面排位戰(zhàn),終究還是避免不了要和他對上?!?
“你和許清淺對上的時候,準備如何應對?”蕭北夢輕聲問道。
溫鸞不假思索地說道:“既然對上了,自然要放手一搏,難道還直接投降認輸不成?”
蕭北夢抬眼看向了溫鸞,“你和學宮黎副院長相識,對她的實力應當很清楚,你與她相比,孰強孰弱?”
溫鸞搖了搖頭,“我們雖然也切磋過,都是點到為止。若是真要生死相博,勝負難料?!?
“我全程看了許清淺和黎副院長的比斗,若是許清淺全力以赴,黎副院長恐怕?lián)尾贿^十招。”蕭北夢微皺起了眉頭。
“你的意思是,我遇到許清淺的時候,直接認輸?”溫鸞斜著眼睛看著蕭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