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夢非彼夢
“蕭北夢,你個好小子,居然還藏了這么一手,把我老涂都給瞞住了。”
涂見青自然也看見了漂浮在半空的五個大字,臉上掛笑地輕聲自語,但隨即,他又長嘆一口氣,“天生劍胚,卻不能修煉,可惜,太可惜!”
高臺之上,柳紅夢抬頭看向了“劍出霜滿城”五個大字,感受到其中淡淡的劍意,一雙秋水美目之中,神色復雜。
而其他九位學宮的教習則已經(jīng)走到了一起,低聲交談著,要決定臺上的三人,誰將進入學宮。
一番商討之后,鐵自橫先是向著柳紅夢點了點頭,而后把目光看向了高個男子,眼神帶笑,就要做出決定。
蕭北夢的書法已經(jīng)登堂入室,并且字中還帶著劍氣,無疑更適合進入學宮。
但是,蕭北夢方才的舉動,是為對學宮的不敬,而且,他與柳紅夢之間明顯有過節(jié)。
簡單的權衡之后,鐵自橫等人放棄了蕭北夢。
看到鐵自橫的神情,臺下的人便已經(jīng)知道,高個男子獲得了學宮教習們的認可。
“哈哈,蕭北夢藏得再深又如何,還不是沒能進入學宮,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北夢苦心謀劃,想要來個石破天驚,結(jié)果,放了個悶屁,大快我心!”
有人輕輕出聲,滿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也有人表示惋惜,蕭北夢今天的表現(xiàn)相當?shù)牟凰?,給了眾人太多的驚訝。
蕭北夢此際也是頗為的無奈,他已經(jīng)盡力了,只怪時運不濟,遇上了柳紅夢。
此時,他已經(jīng)在謀劃,進不了學宮,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鐵自橫張開了嘴巴,正欲宣布結(jié)果,卻有聲音在耳邊響起:“鐵教習,蕭北夢的字中帶著劍氣,是天生劍胚。”
出聲的竟然是柳紅夢,她凝聲成線,給鐵自橫傳音。
鐵自橫當即一愣,面現(xiàn)驚訝之色,他驚訝的不是蕭北夢書法當中蘊含劍氣,而是柳紅夢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
依據(jù)他對柳紅夢的了解,這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稍作思慮后,鐵自橫終于開口:“我們九位教習共同做出了決定,最終成為學宮弟子的,是蕭北夢!”
如此大的反轉(zhuǎn),全場愕然,那些嘲諷蕭北夢的人一個個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蕭北夢也是驚訝萬分,臉上現(xiàn)出了不解之色。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申時,百畝荷塘?!?
聲音的主人正是柳紅夢,但當蕭北夢把目光看向柳紅夢時,她已經(jīng)飄然下了高臺,和其他九位學宮教習一起,離開了天順武院的廣場。
此時,蕭北夢才知道,鐵自橫之所以臨時改變主意,是因為柳紅夢。
學宮的招錄考試已經(jīng)結(jié)束,觀眾們隨后陸續(xù)散去。
蕭北夢緩緩走下臺來,正要與涂見青匯合,前面卻是有人大踏步而來,赫然正是定鼎王姬無欲。
姬無欲的神情冷峻,步伐很快,來勢洶洶。
蕭北夢停下腳步,并皺起了眉頭,他當然認得姬無欲,但與他素來沒有交集。
當然,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定鼎王,自然不會與天字號
此夢非彼夢
“你們這恭喜也太假了吧?兩手空空的,光帶了一張嘴過來。”蕭北夢笑聲回應。
一番取笑后,蕭北夢對著慕雪央和墨梅說道:“雪央姐、墨梅,你們先回王府,我和老涂還有一件緊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招錄考試結(jié)束后,柳紅夢約蕭北夢申時在百畝荷塘見面,算算時間,這個時候過去,差不多。
隨即,兩駕馬車緩緩啟動,分道揚鑣,一駕去往南寒王府,一駕去往太安城外的百畝荷塘。
“小子,你執(zhí)意要去和柳紅夢見面,我也攔不住你。但是,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只有柳紅夢一人,我可以保你無憂。但若是還有別人,我能不能活著都成問題,可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馬車外,涂見青面帶憂色。
“老涂,你就放心吧,柳紅夢如果真要對我不利,就不會讓我進學宮。而且,即便她要對我不利,要對我動手,最佳的時機應該是等我去了學宮,而不是在太安城?!瘪R車里,蕭北夢背靠著車門,信心滿滿。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女人的心思,一出是一出的,最難捉摸,我得做最壞的打算。今天可是我守護你的最后一天,可出不得半點馬虎?!蓖恳娗囡@然還是不放心。
“安心安心,即便柳紅夢有幫手,我不是還有皇宮里的高手保護著么?”蕭北夢把話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養(yǎng)精蓄銳。
方才的招錄考試,他心里頭七上八下的,身體不累,心累。
馬車緩緩前行,抵達城外百畝荷塘的時候,申時還差半刻鐘的時間。
此際的日頭還大,荷塘花開正艷,但賞花的游人卻不多。
蕭北夢和涂見青走進百畝荷塘,一眼就看到,荷塘中央的涼亭里孤零零地站著一位青衣束發(fā)的女子,正是柳紅夢。
“走啊,愣著干什么呢?”蕭北夢正要踏上高架在荷塘上的回廊,卻見到涂見青停在了原地。
“柳紅夢給我傳音了,讓我別跟著,讓你一個人過去?!蓖恳娗嘀苯诱伊艘惶庩帥龅臉涫a坐了下來。
“她讓你別跟著,你就不跟著?。俊笔挶眽舨粷M出聲。
“小子,剛才在馬車上,你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事到臨頭就慫了?”涂見青嘴角掛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