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舉手打斷了他的話。
“走了,回王府去見瑞王。”
王府內(nèi),筵席已經(jīng)散去,許多家人正在收拾客廳里的杯盤,清掃地面。
趙碩聽說林豐又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
“大哥,怎么...”
林豐沉聲問道。
“你父親呢?”
“這會兒應(yīng)該去了寢宮?!?
“去跟他說一聲,我有急事。”
趙碩見林豐面色嚴肅,不敢耽擱,立刻轉(zhuǎn)身往內(nèi)院跑去。
瑞王確實準備就寢,丫鬟婆子們一陣忙活,又是洗又是涮的。
聽到趙碩的話,瑞王只得再次穿戴整齊,來見林豐。
此時已是亥時末,瑞王和林豐在書房落座。
“林豐,深夜來見孤,不知所為何事?”
林豐沉吟道:“王爺,我今晚遇刺,想查證一些事情。”
瑞王一瞪眼:“遇刺?在什么地方?”
林豐一笑:“我想問一問親衛(wèi)營的千夫長計彥平。”
瑞王更是震驚:“怎么,此事與親衛(wèi)營有關(guān)系?”
林豐點點頭沒說話。
“來人,去傳親衛(wèi)營計彥平來此見孤?!?
兩人移步到前廳客堂。
書房一般是大人物的私人重地,接待一般官員不合適。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王府管家匆匆?guī)Я艘粋€軍官走了進來。
那軍官身材高大,四十左右的模樣,一進客堂便單腿跪地,俯身行禮。
“末將計彥平見過王爺,副統(tǒng)領(lǐng)大人?!?
瑞王沒說話,只是抬抬下頜,示意林豐問話。
“計彥平,你派人在王府東巷口設(shè)崗,有什么目的?”
計彥平?jīng)]有抬頭,只是暗自皺眉。
“回大人,末將只是奉命巡夜,王府東巷口...”
瑞王喝道:“實話實說。”
“是,王爺。當時有人持了親衛(wèi)營統(tǒng)領(lǐng)腰牌,命令末將派人堵住東巷口,禁止任何人進入?!?
客堂內(nèi)一陣沉默。
親衛(wèi)營統(tǒng)領(lǐng)的腰牌是趙圭持有,而林豐拿下趙圭后,連人帶他的物品,一并移交給了瑞王。
瑞王有些尷尬,扭頭沖林豐一笑。
“趙圭呢,孤讓人送回家去了,連同其隨身物品也一并讓他帶了回去?!?
林豐面無表情:“王爺,你沒有追究趙圭的罪責,可以理解,可為何他還能指揮親衛(wèi)營?”
瑞王一拍桌子:“孤只是想安慰一下,沒想到這個混賬東西,竟敢私自派人報復(fù)...”
說著話,瑞王胸口急遽起伏,看來被氣得不輕。
林豐搖頭笑道:“算了,既然知道了始作俑者,王爺不必生氣,林豐告辭。”
說完起身拱手,也不等瑞王說話,轉(zhuǎn)身大步跨出了房門。
林豐很明白,瑞王在演戲給自己看。
都氣成了如此模樣,也沒有說如何懲治趙圭,顯然是想糊弄過去。
京城的水很深,林豐很慶幸自己沒有一味地去反擊叛軍。
若是費盡周折,不計損失地與叛軍拼命。
一旦完成靖難任務(wù),身后的這些朝廷大佬們,立刻就開始瓜分戰(zhàn)果,將自己吃掉。
目前十幾萬叛軍在臨都駐扎,距離京城不過幾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