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白月兮一咬牙,翻身從一處矮墻中跳出來,穿過胡同口,快步往城門走去。
她知道前面是坑,但是誘惑太大,而自己又有所依仗。
只要沖到江邊,三里路而已。
要出城的人稀稀拉拉地等待著軍卒的檢查。
而負責檢查的一隊十幾個軍卒,正挨個詢問檢查行人的腰牌和身份信息。
白月兮垂頭快步走入城門洞中,排在其他人身后。
輪到她時,就聽一個軍卒問道。
“腰牌呢,你此時出城去做什么?”
白月兮坦然抬頭:“軍爺,俺家豬兩天沒吃食,再不去弄些豬草,恐怕就餓死了?!?
“城門就要關閉,你今晚不回城么?”
那軍卒看著她的腰牌,一邊問道。
“俺在城外鵲家埠有親戚,明早回城?!?
軍卒翻看著她的腰牌,再看看白月兮,覺得沒啥問題。
“行,你走吧。”
軍卒將腰牌遞還給白月兮。
白月兮內(nèi)心一陣激動,就如此簡單么?
鎮(zhèn)西軍的名頭叫得如此響亮,可事實上也沒那么厲害。
自己屢次犯險,就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這不也屁事沒有嘛。
白月兮踏著碎步往前走,她不能表現(xiàn)得過于焦急,讓人看出破綻。
夕陽下,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斜斜地映在田野里。
白月兮從官道上岔入田埂,斜穿著往晉江邊趕去。
只是她不知道,遠處有人正舉了千里目,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凡從城內(nèi)出來的百姓,都會有人在遠處仔細觀察,確定此人有無嫌疑。
尤其是中年婦女和年輕女子。
白月兮眼見晉江就在一里之外,心中漸漸放松,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就在她的左后方。
白月兮也不回頭,連忙調(diào)整方向,繼續(xù)往江邊走。
她不能跑,若被發(fā)現(xiàn)有問題,她是跑不過戰(zhàn)馬的。
又走了片刻,她的右后方也有戰(zhàn)馬奔過來。
沒辦法,白月兮再次調(diào)整方向,眼睛里已經(jīng)看到了滔滔的江水,就在自己百步之內(nèi)。
只要跳入江水中,順水一漂,就連船只都不好找。
她現(xiàn)在被兩旁的馬隊逼得不停調(diào)整著方向,只是目標不變,快速接近著江邊。
百步距離,轉瞬即到,十幾步外就是晉江岸邊。
當白月兮距離江邊還有七八步時,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的一處江岸邊,坐了個垂釣的人。
而垂釣人的身側,還站了五六個觀釣的人。
白月兮疑惑地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馬隊。
她已經(jīng)有所懷疑,這些馬隊是故意逼她來到這個位置的。
果然,她身后百步,有馬隊緩緩前行,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白月兮心往下沉,難道是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行藏?
就在她距離江邊還有幾步遠時,那垂釣的人轉過頭來,齜牙沖她一笑。
“唉,害老子等了你半天?!?
白月兮心臟一陣急跳,她自然是認識這個人的。
正是鎮(zhèn)西軍的首領,靖國侯林豐。
她掃了一眼江岸,那五六個人,已經(jīng)散開,將她去江邊的路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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