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星落一怔,猛然從剛剛的情緒中剝離出來。
她看向謝觀瀾,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他一直在守著他們的秘密,謝拾安并不知情。
她險(xiǎn)些就自已說出來了!
謝拾安盯著兩人。
越看,越是怪異。
大哥說,他沒有告訴別人。
這種語氣,像是在澄清什么。
難道大哥早已知道寧寧對他芳心暗許,唯恐寧寧誤會是他說出了她的秘密,所以才會立刻澄清?
謝拾安心事重重地喝了半盞茶。
品著唇齒間的苦澀甘甜,他覺得自已也算是經(jīng)歷過了情天恨海,不再是當(dāng)年懵懂無知的少年。
他語重心長,“寧寧,是我自已看出來了你對我的感情,不是大哥出賣的你。”
聞星落:“……”
她,對謝拾安的感情?
她詭異地看著謝拾安,知曉他是誤會了。
謝拾安繼續(xù)勸聞星落,“寧寧鮮少接觸外男,因此不知道外面也有許多青年才俊,雖然他們都比不上我驚才絕艷啦。寧寧無事時(shí)可以去參加蓉城里的宴會,多認(rèn)識認(rèn)識那些官宦公子,比如宋家大少就很不錯,長得威武,人又沉穩(wěn)——”
謝觀瀾重重放下茶盞,不耐道:“你多日未曾沐浴,在姑娘家的院子里亂竄像什么話?回去沐身?!?
謝拾安:“……哦。”
總覺得自打回府,大哥就待他越發(fā)沒有耐心了呢。
他垂頭喪氣地走出屑金院,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突然拽住一截楊柳。
不是,他都出來了,他大哥還留在寧寧院子里干什么?!
他倆能有什么共同語?!
此時(shí),小花廳。
聞星落獨(dú)自面對謝觀瀾,垂著頭絞了絞手帕,只用余光盯著他的靴履。
她有許多話想問他。
像是這半年來他過得好不好、打仗辛不辛苦、有沒有受重傷,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問起。
仿佛只是簡單地問一句,也唯恐逾越了規(guī)矩。
兩兩無靜坐良久,謝觀瀾才道:“你今日及笄,我給你帶了幾箱首飾頭面,都是從夜郎、哀牢和顛國的國庫里搜出來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聞星落小聲,“喜歡的……”
“寧寧還沒看,怎么就知道喜歡?”
聞星落的手帕在指尖上纏了一道又一道,紅著臉回答不上來。
正不知如何是好,幸而扶山進(jìn)來,稟報(bào)道:“主子,宋將軍他們在花滿樓設(shè)宴慶功,請您前往赴宴?!?
這次謝觀瀾出征乃是大勝而歸,西北西南的小國盡皆歸順。
只是他壓下風(fēng)聲不曾大肆宣揚(yáng),寫給朝廷的奏疏不僅聲稱并未大勝,還聲稱蜀郡大半軍隊(duì)都陷在西北西南的戰(zhàn)場深處不得脫身。
因此即便是慶功宴,也只是在花滿樓秘密進(jìn)行。
謝觀瀾走后,聞星落去庫房看他送的禮物。
都是皇族傳承百年的稀世寶物,被提前挑選過,送到她這里來的都是保存得好成色也新的整套首飾頭面,什么金銀翡翠、瑪瑙珍珠,足有整整二十九箱。
他出去打仗,竟把那些小國的珍寶都搬回她的庫房了!
聞星落拿起一斛珍珠,吩咐翠翠分給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
魏螢抱著劍出現(xiàn),道:“謝觀瀾對你很好,如此,更方便實(shí)行咱們的計(jì)劃了。表妹,你今夜就可以征服他,拿下他,睡了他!”
聞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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