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浮生海斗戰(zhàn)第十六個年頭。
這一年來,交部減少攻勢,南海盟樂得悠閑,偶爾還會遁出浮生海,打劫一番交部所控靈脈。
不過這天,一道低沉的妖吼聲,打破了南海盟的安寧。
一頭云鯉出現(xiàn)在三礁海域。
云鯉可謂鯉部異種,數(shù)量稀少,體魄強大,全身長有大量堅不可摧的鱗片,那每一塊鱗片都是上等煉器之寶,可直接煉制上品靈器。
若是年歲夠,其腹部更會長出一塊品質(zhì)絕佳的寶鱗,可煉制玄器。
如今鯉部首領,便為云鯉。
云鯉肚大,可飽飲海水,飽飲海水后,可撐開全身鱗片,防御大增,不得上品法寶,同階修士幾乎不可破其防。
云鯉的出現(xiàn),給南海盟極大壓力,也明白交部謀劃,交部無非是想以云鯉掩護在前,擋住一切金丹攻擊,流螢金剛杵可從后攻擊幽海大陣。
“云鯉。”
李青也第一時間得知此妖信息,云鯉可謂全身是寶。
“敖元,你一脈比之云鯉如何?”李青問。
敖元雖自傲,但此刻頗為謙虛,道:“云鯉比蛟族強一點點,不過云鯉桀驁不馴,不肯居于人下,白蓮仙宗曾有擒云鯉一族為坐騎之念,最后因其性而放棄,擇了我蛟族?!?
“如此看,我不出手,幽海大陣或再守不住?!崩钋喑烈?。
幽海大陣為頂配金丹級大陣,若不借靠靈穴,其實也擋不住大量金丹圍攻。
得靈穴之利,幽海大陣能稍微阻擋元嬰少許,但還是攔不住。
而流螢金剛杵來歷不凡,其出身五大仙宗之一的清衍仙宗。
不過,流螢金剛杵想破幽海大陣,也非一次可行。
法、靈、玄、真四器,法、靈二器,煉氣可祭煉;玄器,筑基可祭煉;真器,唯元嬰真人方可祭煉,少數(shù)金丹,得特殊法門,也有機會祭煉真器。
元嬰真人所使法寶,大多也為玄器,窮一些的,會搭配靈器使用,李青能占一件真器,機緣并不比弈云差。
當然,一件法寶能發(fā)揮多大威力,具體看使用人修為。
“師父,交部攜云鯉總攻了?!蔽号f人忽跑進李青洞府,提醒道。
李青隨之出洞府,在靈穴中段站住,遙看局勢。
入目之處,可見一頭被鱗片包裹的巨大云鯉,緩緩向浮生靈穴沖來,南海盟金丹各持法寶攻擊,然大多對云鯉無傷,僅消耗云鯉精力、延緩云鯉行進。
靈穴之外,本還有布有其他陣法,早已被攻破。
流螢金剛杵一日僅能破一陣,而以陣中陣防此寶,也是不行。
幽海大陣威力,源自源源不斷的精純靈氣,靈穴靈氣,僅能支撐一門幽海大陣。
陣中再布其他陣法,威能有限,僅能拖延一時,治標不治本。
不多時,轟地一聲,云鯉硬抗大量攻擊,勐然撞在幽海大陣上,十多個交部大妖,列在兩翼掩護。
云鯉背后的弈云,當即催動流螢金剛杵,熒光與幽海大陣相觸,磨滅不少陣紋禁制,待熒光耗盡,流螢金剛杵即時回返。
南海盟嘗試截住流螢金剛杵,皆被云鯉肉身擋住。
杜柯見李青光站著,不動手,不滿道:“李青,當初約定好,你有護持幽海大陣義務,為何只旁觀看戲。”
李青頭也不回返回洞府,懶得多。
嚴白眉焦急跟上,道:“道友,交部請來云鯉相助,我觀那流螢金剛杵之威,三日可破幽海大陣,我等何去何從,道友修補陣法,可來得及?”
“不行,以我之能,在事先準備陣旗陣盤情況下,三日方可重布幽海大陣?!崩钋鄵u頭。
流螢金剛杵破禁,所有陣旗皆有損毀,修補不如重新更換陣旗,然李青沒有備用陣旗。
他當年準備幽海大陣的陣旗陣盤,可用了半年多時間。
單純修補受損陣旗,也需一兩月之久。
“那……”嚴白眉張了張嘴。
“道友莫急。”
李青輕笑:“我有一計可退敵,只南海盟須拼死力?!?
嚴白眉眼前一亮,大喜,激動道:“我觀道友胸有成竹,不慌不忙,便知道友定有后計,否則道友早該熘之大吉了。”
李青:“……”
……
是夜。
南海盟臨時洞府。
“什么,李青要我等不計代價消耗云鯉和弈云法力,此如何能行,一旦大陣被破,我等法力若消耗過多,將再無逃命之機?!倍趴屡闹?,發(fā)泄不滿。
嚴白眉沉聲道:“此為李道友算計,他有,我等南海盟必須出死力消耗云鯉,否則,他不保證能退敵。”
“屆時南海盟有所損傷,必不可少,外面大妖云集,即便我等狀態(tài)俱佳,想逃出浮生海,也不易?!?
“躲不過法力耗盡而死?!?
“李道友不同,他有九重幽池可去,只要在法力耗盡前抵于無隕海域,自可活命?!?
“我等只能聽從李道友之計?!?
杜柯冷哼一聲,不再多,心中只羨慕李青好機緣,即有浮生靈穴可守,又有真器府邸作基地。
苗錚最后拍板:“行了,就聽李道友的,我們當初避入浮生靈穴,就知此為交部明謀,有被交部一網(wǎng)打盡的考慮?!?
“后天,便當作我南海盟最后一戰(zhàn),就算死,也要斬下幾個交人墊背!”
南海盟焦慮時,飛舟基地內(nèi),交部已提前擺起慶功宴。
閣樓內(nèi),已擺滿靈酒,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