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忽然炸開一片磷光。數(shù)以萬計的發(fā)光水母組成一道蜿蜒光帶,像海底巨龍游動,直指東北方。李千葉一聲喊叫:跟著龍涎走!不出兩日,定能到南巫里!
夜間船速慢了下來,風帆調(diào)整了角度,鎖住方向,即便不掌舵,也不會偏離航線太遠。眾人把積累下來的寶貴淡水,倒入兩個最干凈的橡木桶里,其中一個桶里還被努塞爾倒入了海賊那邊順來的一瓶白酒,說是避免滋生疫病。月明星稀,有節(jié)律的浪濤像溫柔的手拂過每個人的心靈,微風在帆布上停留,降下些許清涼。
幾人輪流值班,看守航線,半夜時分,張遠杰和漢度婭兩人留在甲板上,望著忽明忽暗的星幕,聊起話來。
你到底有幾層面具,這算是哪一個模樣張遠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不禁問出這話。
說的啥話,這就是我本人,怎么樣,你喜歡那個老太婆還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漢度婭眨巴著眼睛,星光閃爍成動人的神韻。
現(xiàn)在的你倒是好看了許多,不過,丑也好美也罷,也許都是你的一種偽裝......張遠杰淺淺笑道,他覺得自己讀不懂她。
平心而論,漢度婭的確姿色過人,黑發(fā)如墨,明眸皓齒,尤其是那面容由于長期遮蔽于面罩之下,膚色有著南洋人少見的白皙,細膩的像是宮廷畫師筆下的仙子,放在哪座城鎮(zhèn)里,也是被人傳誦的美人胚子,更別提這鳥不拉屎的荒海上,更是船上的一顆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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