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稚嫩,仔細分辨,正是鄰居趙鐵柱家的寶貝兒,趙小光。
余天眉頭緊皺。
趙小光他了解。>br>這小子剛成年不久,在縣城上大學,年紀輕輕的,怎么會跑到這兒來和女人幽會
不過仔細一想,也難怪。
這時候的人,結婚都早,十八也算是大小伙子了。
他轉頭看去。
蘆葦蕩中還有微弱的手電光。
八十年代,一般人家里可不配擁有手電筒,屬于珍惜物件兒。
甚至還有一種奇怪的說法,說手電還不能對著天空照,那樣的話,費電很快,特別浪費電池。
你先說呀,別老這么猴急!咱倆的事兒,你告訴你爸你媽沒
女人的聲音中帶著些軟糯,好似發(fā)情的小野貓。
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同傳來,不用想,也知道這倆人在干啥。
沒告訴...現在他們讓我以學業(yè)為重,我要是上不了大學的話,我媽得活剮了我!我想死你了,讓我親親...
趙小光作為趙家乃至整個柳樹村的希望,父母對他的期望,可是非常高的。
但是人就有欲望,他現在的呼吸很急促,聲音很粗。
那...到時候你上了大學,不會拋棄我吧我是個寡婦,又比你大三歲,還帶著個孩子...你說,到時候你爸你媽真能同意嗎
女人的聲音繼續(xù)說著,呼吸也加快起來。
一說帶著三歲孩子的寡婦,余天的心里大概有了輪廓。
這女人,應該是住在村尾的張嵐。
余天還記得,前些時間,他在縣城高中門口,見過張嵐。
當時他打過招呼,張嵐一臉尷尬,只說在等外村的表哥。
現在看來,她當初等的人哪兒是表哥,分明是小情人兒。
只是這倆人怎么搞一起去了。
哦...
前段時間,村里要評先進,趙鐵柱曾經讓趙小光趁著休息時間,去幫王寡婦干過活。
一定是那個時候,兩人沒干好事,湊到一起去了。
余天又聽了一會兒,暗暗發(fā)笑。
一分鐘后,再傳來的聲響,就有些不堪入耳了。
余天不再偷聽,悄么的起身離開。
邊走,他還暗自嘲笑自己。
自打豆豆生下來以后,他還從沒和李婉柔同床共枕過呢。
夫妻之間的感情,也需要某些方面維持。
想到這兒,他腦中立刻出現李婉柔昨夜洗澡的畫面,渾身不由得燥熱起來。
呼...
輕出一口氣,他暗暗告誡自己,現在不是強求的時候,一切還要等李婉柔解開心結才行。
只是這心結何時解除,他也不清楚。
興許一周,興許一個月,興許一年也說不定。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打開門,把裝著野鴨蛋的小筐放在廚房。
房間里,李婉柔摟著豆豆沉沉睡著。
月光下的俏臉兒好看極了,像是夜色中的美麗女神,讓余天看的癡了。
當初我是怎么想的呢
他站在床頭,邊欣賞邊低聲喃喃自語,這么好的媳婦,這么乖的兒子,我竟然能做出那么多混蛋事兒!我要是看見當初的自己,非打死他不可!
回來了
李婉柔的覺很輕,聽見聲響,半起身問了句。
嗯...你睡吧,那兩斤酸三色你放哪兒了明早我要用。
余天給她蓋了蓋被子,一個沒忍住,輕輕拉住她的手。
在...在廚房下面的小柜子里...我困了,先睡了。
李婉柔臉一紅,趕緊側頭過去,鉆進被窩,不再說話。
只是心跳的厲害。
好,睡吧。余天也脫去衣服,回到小床上。
這本是之前給豆豆準備的單人床,睡上去有些逼仄。
他忽的又想起什么,對李婉柔說了句,婉柔,我明早出門,中午回來,到時候,咱們一起進趟城,我也帶你和豆豆,去縣城玩一天。
說罷,沉沉睡去。
不知什么時候,余天被一陣劇烈的砸門聲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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