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放在床頭柜上充電的手機響了,拿起來看,是馬海波。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接通,直接問怎么了?馬海波也不繞圈子,說吳剛出了一點兒事情。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口中的吳剛,就是年前我們?nèi)ソ藴绨呑訋ш牭哪莻€武警軍官,吳隊長。我說哦,出了什么事?
馬海波說吳隊長開完了犧牲的烈士追悼會之后,返回州里面,春節(jié)探親就回了家。他是湖南郴州人,回到家里后,頭幾天還不怎么覺得,過年前的頭一天,晚上就夢到了小胡(胡油然),只有頭,臉上好多蜈蚣、長蟲和蝎子爬來爬去,哭著說好痛,讓吳隊長救他。嚇醒了,卻動不了,看見床邊有一團黑影,看不清樣子,但是腳上,白骨森森。他是一個不信邪的男人,第二天醒來只當是做夢,也許是平日里太想小胡了,覺得對不起他,內(nèi)疚,也就沒多想。
第二天是春節(jié),他們那個地方時興打麻將守夜,一直通宵,到了早上五點才從朋友家回來睡覺。結果又夢見了小胡,哭著說吳隊長不救他,他就要吳隊長下去陪他。
大年初一,吳隊長就發(fā)了高燒,莫名其妙就燒到了40度,家人連忙給送進了醫(yī)院。
他是個軍人,平時訓練龍精虎猛,難得生病,哪知這次病來如山倒,一下子就垮了,雖說醫(yī)院面前把體溫降了下來,然后無論是退燒針,還是退燒藥,都不能把他的溫度給徹底將下去。他昏迷了三天,終于清醒了過來。轉了一次院,剛開始還是在蘇仙區(qū)醫(yī)院,后來又轉到了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也沒見好,昏昏沉沉的,連醫(yī)生都說這是病毒性高燒,非典型,束手無策。
正準備轉到長沙去呢,結果他想起來了年前的經(jīng)歷,跟家人說起,他們家就請了附近一個很有名氣的先生來看看。那個先生只瞅一眼,就說是冤鬼纏身,弄了幾個法子,都解不了,推說這門禍事,跟自己的專業(yè)不對口,匆匆離開。他沒法子,于是想起了我,也沒有聯(lián)絡方式,就托了馬海波來講。
馬海波告訴我,吳隊長正在和我們這兒武警系統(tǒng)的一個領導的女兒在談戀愛,有來頭,而且還跟我們有過并肩子戰(zhàn)斗的情誼,雖然之前得罪過我,但是,咱寬容,不計較,看看能不能夠幫幫忙。
我說我是那記仇的人么?聽你說這情況,估計是小胡死的比較慘,心中有些不忿,靈魂有疙瘩,不爽利,想要找人補償些什么,吳剛是頭兒,于是就纏上了他。這好辦,超度一下就可以了。嗯,我這邊也基本沒什么事情了,正準備去南方,要不就順道去一下他家,看一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馬海波滿口子感激,各種好話一籮筐地丟給我。
我說夠了,這事明天談,有個事情,我在湘西鳳凰被人暗算了一次,幫我留意一下,這一邊有沒有人想對我不利。我把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情給馬海波談了一下,然后掛了電話。說實話,甭說跨省,就是跨縣,馬海波的作用發(fā)揮也不大,但是我就想讓他幫忙照拂一下我的家人,多留意。
第二天早上我去補齊了房款,拿到了鑰匙,然后去找馬海波,把吳隊長家的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要了,說近幾日就準備動身。說著話黃菲就打電話進來了,問我在哪兒?我說我在你們單位呢,正想找她。馬海波他們這兒是初七、初八收的假,但是也會安排人值班。黃菲說她今天調(diào)班了,正休息,讓我把之前請她去市里面吃西餐的承諾實現(xiàn)吧。我說可以,她讓我等一下,她來接我。
馬海波在旁邊聽著,等我掛了電話,笑我,說我把他們局的警花給采摘了,以后使喚起我來,就更加心安理得了。我給他一個中指,說要不要送你一雙牛皮鞋啊?他笑著搖頭,說不用,卻沒有在意我的調(diào)侃。
馬海波終究是一個開得起玩笑的朋友,也不擺架子,這一點我很喜歡。
所以雖然他經(jīng)常給我找麻煩,但是我依然和他交朋友。
不一會兒黃菲打我電話,我來到門口,發(fā)現(xiàn)她坐在一輛黑色奧迪里面等著我,透過車窗,能夠看見她美得讓佛爺都動心的完美側臉。我進去坐在副駕駛座上,問是誰的車?她說是她大伯的,偷過來開開,未必要坐班車風塵仆仆不成?我把鑰匙給她,說上心了,她點頭,甜甜一笑。
聊著天,聞著黃菲頭發(fā)傳來好聞的洗發(fā)香波的味道,時間過得很快,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市里面。
我想起來一件事,我昨天定的玫瑰花,忘記拿了。不過也沒事,有情人,何必用花花草草來傳遞愛戀?用心,豈不是更好么?坐在車里面和黃菲聊著天的時候,我在想,雖然我后面的人生,或許會有許多風雨、許多磨難,但是,身邊這位動人的美女,不也是出現(xiàn)在我生命中的那一道彩虹么?
人生總是需要找尋些意義、和一些想要受滬的人,不是么?
2008年的情人節(jié),我是和黃菲一起度過的。其中的甜蜜情景,時至如今,我回想起來,仍然感到無比的幸福。只可惜……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