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學習《鎮(zhèn)壓山巒十二法門》的時間越久,我越覺得其中的精髓高深無比。
雖然其中也有很多艱澀難懂的地方,胡亂填塞愚昧也有,我到現(xiàn)在還認為是作者山閣老在用春秋筆法忽悠人,但是有些能夠理解的地方,卻如飲甘泉,郁積之處茅舍頓開。正如我之前所講,這并不是一本專注于講苗疆巫蠱的書籍,其中很多地方甚至涉及到了中原道家、佛家的部分理論和原理,讓我能夠跟買來的玄學道藏作對比,相互印證。
那個階段,里面讓我獲益最多其實不是正文,而是里面大量的注釋和補充,正文為道,而注釋則為術,道正然而艱澀,而術則使具體的辦法準則,清晰易懂,且有實際的操作可行性,那個最多的人叫做洛十八。他是我?guī)煿斎?,最初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為此我還對他的姓氏有了一定的歧異,一度認為是筆名。
這是后話。
生活依舊在繼續(xù),十月份是消費品市場的活躍期,店子里的生意開始好了起來,而我則越來越忙,有的時候回到家里都已經(jīng)是十一二點,不過由于體內(nèi)那肥蟲子的緣故,我的精神是越來越好,倒也不會太叫累。朵朵白天依然會住在她的那個瓷罐子里,每天呆大概十二個鐘頭,到了晚上她就會蹦出來,在房子里面玩,也干活,幫我洗衣拖地,打掃衛(wèi)生。
隨著日子的推移,我越發(fā)不把朵朵當成異類,只覺得是一個小保姆,小女兒。
金蠶蠱雖說是我的本命蠱,以我血肉精氣日夜洗滌溫養(yǎng)(說實話這一點我存有疑義,所謂血肉精氣皆是虛妄之物,唯有感覺每日排協(xié)減少),但是它生性活潑,喜歡沒事出來遛達,剛開始兩日一次,而后一日一次,必從谷道溜出,在房間里蹦跶。我會買些內(nèi)臟血肉,拌52度二鍋頭喂它,皆舔食得干凈,殘渣不留,碗都不用洗。
金蠶蠱隨為蠱毒之物,卻已有智慧,喜歡跟小鬼娃娃朵朵一起玩,然而金蠶蠱性陽,朵朵不喜,總是不愿,兩者便經(jīng)常在各個房間里面追逐躲貓貓,自有樂趣。
起初我以為金蠶蠱的陽性會灼傷到朵朵,然后幾次之后,發(fā)現(xiàn)朵朵的神魂竟然強大幾分,雖然輕微,但是我已通過符箓之術與她取得聯(lián)系,自然明了,于是也就放手不管。然而有一次兩個小東西居然跑到別人家里去,嚇得一個中年婦女暈厥過去。這事兒我在樓下的物業(yè)管理處聽聞后,大為惱火,于是嚴令它們不得亂竄,金蠶蠱滴溜著一雙黑豆子的眼睛看我,而朵朵則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可是沒幾天,此類投訴卻時常發(fā)生,甚至有一戶人家都開始搬走了。
房價立跌,我心肉痛。然而,哪道這次并非是它倆兒惹的禍,這是后話,這里暫時不提。
每個星期六,我都回帶著瓷娃娃到附近的人民醫(yī)院去閑晃。
這是為何?金蠶蠱一蟲雙份餐,時常溫養(yǎng),而朵朵則為靈體,食不得凡間之物,也不像生物一般需要新陳代謝,然而時間歷久,自然會有所損移。普通人家養(yǎng)小鬼,神志磨礪,性子乖張,好妒,故而吃飯之時常在桌上擺一副小碗筷,多添置些漂亮的小孩衣服與玩具,日夜哄玩,而朵朵有我符箓、祀神兩道法門祭養(yǎng),日日祈禱持咒,本性不失,但我總是想她更加好些,于是想了個法子,到醫(yī)院去收集天魂,滋養(yǎng)朵朵。
何謂天魂,前邊其實已經(jīng)有講到,人分三魂,為天魂、地魂、命魂。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身去世,三魂歸三線路:天魂歸天路,此為不生不滅的“無極”,因有肉體的因果牽連,所以不能歸宗源地,只好被帶走上空間天路的寄托處,暫為其主神收押;地魂歸地府,即入地獄明了善惡因果;人魂則徘徊于墓地之間……
三魂的根本是“真如”(生命實相),它是由于“真如動念”所產(chǎn)生的一種能量形態(tài)并吸附了靈質(zhì)而具形體,屬于靈界。人一旦身死消亡,三魂歸中旋即散,地魂、人魂因記憶、人格渲染不能利用,但是天魂卻是純粹能量,會殘留肉身一段時間后,從旁溢出。
這東西,對于朵朵是大補之物。
在醫(yī)院的停尸房里,死人的三魂消散,最快的便是天魂,相隔最短不到一個小時,命格硬的也就小半天,便飄散于星宇之上,不留人間。所以我這也是碰運氣,時機好的時候幾個小時內(nèi)能夠吸收幾條神魂能量,時機不好的時候一絲也無,我背著瓷罐回去,朵朵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黑珍珠的眼睛讓我心中不僅期盼著多死點人。
得,這種想法真的有一些變態(tài)了……
當然,不拘是有或者無,每周六到醫(yī)院蹲守,這已經(jīng)成為了我、朵朵和金蠶蠱的一項娛樂活動。由于在外邊,它們都不敢顯形,一是怕有高人在場,二是怕嚇壞世人。去得多了,雖然人來人往,但也有人起疑,于是我就在附近幾家醫(yī)院來換周轉(zhuǎn),但是相對而,沙田我去得較多些,以至于有一個外表冰山的女醫(yī)生認為我在暗戀她,沒事給我白眼。
話說,這個御姐長得還不錯……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