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嗎?屈辱嗎?
當然有。
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荒謬的疲憊。
她攥著鐵鍬的手指,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凍裂的傷口里,那點細微的刺痛感反而讓她混亂的思緒有了一絲清明。
她緩緩抬起頭,臉上沾著的污泥也掩蓋不住那份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清冷和疲憊。
她的目光越過矮墻外那兩張寫滿鄙夷和惡毒的臉,投向遠處灰蒙蒙的天空。
然后,她開口了。
聲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啞,卻異常平靜,平靜得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清晰地穿透了寒風和污濁的空氣。
沈家的門檻?
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冰冷而諷刺,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輕蔑。
當年,我爹站在你們沈家那低矮的門檻外頭,連進去喝口水的興致都沒有,嫌......硌腳。
話音落下,空氣驟然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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