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偶爾因為腳底疼痛而忍不住的細(xì)微吸氣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她眼皮沉重得再也支撐不住。
頭一點,額角輕輕磕在冰涼的桌面上,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
她掙扎著想坐直。
可連日來的驚懼疲憊和身體的傷痛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將她徹底淹沒。
她就那樣伏在攤開的書本上,枕著冰冷的墨跡,沉沉地睡了過去。
......
天剛蒙蒙亮,生產(chǎn)隊上空高懸的大喇叭就發(fā)出了熟悉的電流嗡鳴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溫時寧猛地驚醒。
脖頸和手臂一片酸麻。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半邊臉頰壓著書頁,印上了幾道清晰的鉛字痕跡。
她揉著發(fā)僵的脖子。
低頭看到書頁上被口水洇濕的一小片,臉上頓時有些發(fā)熱。
顧不上這些。
她匆匆用冷水抹了把臉。
對著那塊模糊的破鏡子攏了攏頭發(fā),勉強壓下眼底濃重的青黑。
抓起昨晚就準(zhǔn)備好的稿子,快步奔向位于大隊部角落的廣播站。
清晨的寒氣依舊刺骨。
推開廣播站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混雜著陳舊紙張和塵土的味道撲面而來。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一臺蒙著灰色布套的擴音器,一個帶著支架的麥克風(fēng),和一張斑駁掉漆的木桌。
溫時寧剛在桌前坐下,門又被推開了。
沈連杞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幾份需要播報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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