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另一種酷刑。
喲,這不是我們尊貴的溫大小姐嗎怎么屈尊降貴,到這種地方來了一個帶著濃濃譏誚的女聲自身后響起。
溫時寧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緩緩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煩躁,才慢慢轉過身。
陳依雪站在幾步開外,穿著干凈挺括的白大褂,一只手還裝模作樣地捂著口鼻,仿佛棚子里飄出的不是尋常的牲畜氣味,而是什么劇毒瘴氣。
她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和鄙夷,上下打量著溫時寧,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臟東西。
大隊長還真是‘照顧’你啊,陳依雪拖長了調子,目光掃過溫時寧褲腳沾上的泥點和她臉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病容,讓你來伺候這些......嗯,畜生
她故意頓了頓,發(fā)出一聲短促的輕笑,怎么,資本家小姐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連幾只小雞小畜生都搞不定瞧你站那兒的樣子,活像見了鬼。
尖酸刻薄的話語像針一樣扎過來。
溫時寧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雙清亮的眸子,一點點冷了下去,沉淀成冰湖般的幽深。
棚子里小豬崽歡快的哼哼聲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她沒看陳依雪,目光越過她,投向遠處隊部屋頂那面在晨風中微微卷角的紅旗,聲音不高卻清晰。
陳醫(yī)生拿慣手術刀的手,不也連首長的心病都治不好倒有閑心,管起雞食豬槽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陳依雪臉上的得意和譏諷驟然凝固,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了脖子,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被戳破最隱秘痛處的慘白。
她捂著鼻子的手猛地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肉里,那雙眼睛死死瞪著溫時寧,里面燃燒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你在亂說什么東西!陳依雪聲音尖細,刺的人耳膜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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