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穩(wěn)住心神,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隨意:
可不咋地,可這事也不能怪那只老鴰。
咋呢......田曉禾頭也不回,尾音隨風飄散了。
葉蓁蓁提高了些嗓門:林深的車沖下去時,也真就巧了,正撞在那老鴰的老巢上。那窩啊,就搭在懸崖下那兩塊大石頭縫里。你說,人家的窩好端端被撞飛了,它能不氣嗎
葉蓁蓁見話題徹底轉向,索性來了精神:等我下去時,光顧著救林深了,壓根沒注意那老鴰。我這倒霉催的,偏偏又去他那破車上翻檔案袋,那老鴰八成是把我當毀它家的仇人了,可不就逮著我下嘴嘛!
田曉禾恍然大悟:??!這么回事兒??!我說呢,那黑老鴰平時見人就躲,今兒個咋恁兇。這林深,真是......人倒霉,連累烏鴉的家都跟著沒了。
她自己也覺得這邏輯有點好笑,忍不住嘿嘿樂了兩聲。
葉蓁蓁松了口氣,也跟著彎了嘴角。
山風呼呼刮過耳邊,兩個女人擠在顛簸的摩托車上,因為一只背鍋的烏鴉,剛才還緊繃的氣氛莫名松弛了幾分,甚至有了點同仇敵愾的荒誕喜感。
曉禾,再快點,就在前面那片溝里。
葉蓁蓁指著不遠處一片荊棘灌木叢生的亂石溝。
田曉禾猛擰油門,嘉陵摩托嘶吼著沖了過去。
兩人距離老遠停下摩托,連滾帶爬地沖進溝壑,眼睛像探照燈似的掃視著每一寸地面。
散落的紙張很快被發(fā)現了,但情況比預想的糟——風把材料吹得七零八落,好幾頁不翼而飛。
缺了,缺了好幾頁。整理完材料,田曉禾急得直跺腳。
葉蓁蓁臉色也沉了下來,但語氣斬釘截鐵:走,回村,找王栓柱他們,馬上補。
回村的路似乎更顛簸了,兩人心急如焚。
剛進村口,就看見王栓柱、老會計幾個正急得團團轉,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聽開三輪的老農和輕卡司機大哥的報信,得知林深摔下懸崖,一時都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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