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秦瓊和羅士信見狀不由湊上前一看,也跟著一個個目瞪口呆。
不知過了多久,裴仁基才長嘆一口氣,語氣很是感慨道:
“想不到我裴仁基有生之年,竟還能等得到天子的寬恕?!?
他之前之所以叛隋投降瓦崗軍,也是因?yàn)樾蝿菟?,加之監(jiān)軍蕭懷靜欺人太甚,為了自保不得不殺了蕭懷靜投靠李密。
可他投降李密之后,雖然被李密封為上柱國、河?xùn)|郡公,就連他的兒子裴行儼也因?yàn)橛挛溥^人被封為上柱國、絳郡公,可他能感覺得到李密并不信任他,甚至處處提防他們父子。
因此有時候他也會心生后悔,早知如此自己當(dāng)初還不如跟瓦崗軍一決生死,跟張須陀一樣戰(zhàn)死沙場,至少還能博得一個為國盡忠的美名,總好過現(xiàn)在背著一個叛徒的罵名,里外不是人。
但他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再后悔也是無濟(jì)于事。
從他命兒子裴行儼殺了蕭懷靜起,此事便再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可他萬萬沒想到,楊廣竟然會給他們幾人發(fā)了一道赦免詔書,對他們叛隋之事既往不咎,只求他們重新為大隋效力,讓他如何能不為之動容。
秦瓊和羅士信同樣是面色復(fù)雜,久久說不出話。
他們兩人和程咬金一樣,都受過張須陀的大恩,可在張須陀戰(zhàn)死沙場之后,他們不僅沒有為張須陀報(bào)仇,反而因?yàn)樽咄稛o路不得不跑去為殺害他的元兇效力,內(nèi)心自然是無時無刻活在煎熬之中。
要不是因?yàn)椴幌朐诓恢抑庠俦池?fù)一個不義的罵名,加之無處可去,只怕他們早就脫離瓦崗軍,各奔前程去了。
而眼前的赦免詔書無疑給了他們一個全新的選擇,那就是離開瓦崗軍,重新為朝廷效力。
不知過了多久,裴仁基才看向程咬金,緩緩開口道:
“義貞,這封詔書你是從何而來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