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掖庭宮外,一名侍女提著裙裾,腳步匆匆地穿過回廊,踏入殿內(nèi)。
殿中,一位少女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fù)芘盖暗慕痿ⅰ?
她眉眼如畫,卻帶著幾分慵懶與驕矜,聞聲微微抬眸——
“又出什么事了?慌什么?”她的聲音清凌凌的,卻透著一絲不耐。
香嵐急忙道:“公主,渭南伯從大理寺獄出來了,聽說是陛下下旨召見,現(xiàn)在正在立政殿呢?!?
一聽渭南伯三字,軟榻上的高陽公主立馬坐直了身子,臉上帶著慍怒,“他怎么可能這么快出來?”
“父皇為何又要召見他?還是在立政殿!”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币姼哧柟靼l(fā)怒,香嵐忙低下頭,“奴婢只是聽附近的宮女和太監(jiān)說,渭南伯精神看起來很好,還是穿著朝服來的。”
“而且......而且陛下好像是和皇后娘娘一起召見的渭南伯,還把宮女和無舌公公都屏退了呢?!?
一聽陳衍似乎沒事,還穿著朝服見皇上和皇后,高陽公主咬牙切齒。
三天前,得知陳衍被抓進(jìn)大理寺獄的時(shí)候,高陽公主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她也知道,父皇不可能殺了陳衍,但怎么也會(huì)讓他吃點(diǎn)苦頭,再關(guān)上個(gè)十天半個(gè)月。
可沒想到,陳衍居然僅僅只是被關(guān)了三天就放了出來,還得到父皇和母后一同召見。
難道陳衍拿馬鞭抽她的事,就這么算了嗎?
高陽公主憤憤地從軟榻上下來,“走,我們?nèi)チ⒄?,今天本公主必須要讓父皇和母后好好?yán)懲那可惡的陳衍!”
她長(zhǎng)這么大,就連父皇和母后都沒拿馬鞭抽過她。
這口氣,她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香嵐表情發(fā)苦,“公主,奴婢聽說無舌公公就守在立政殿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奴婢覺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可能是跟渭南伯在商議要事,要不,我們還是等渭南伯走后再去吧?”
“本公主憑什么要等他走?”高陽公主氣急,“這是在皇宮,是本公主的家。”
“本公主想要去見父皇和母后,憑什么還需要等他離開?”
“走,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
說著,高陽公主大揮衣袖,快步朝著殿外走去。
香嵐?jié)M面愁容,但又沒辦法,只能跟上高陽公主。
說實(shí)話,香嵐其實(shí)并不想高陽公主和渭南伯起沖突。
因?yàn)樗枪鞯馁N身侍女,等下個(gè)月公主出嫁,她也是要陪嫁到伯府去的。
而她只是奴,陳衍是主子。
陳衍和高陽公主起沖突,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哪里還會(huì)有好日子過?
就像三天前在伯府一樣,陳衍和高陽公主打起來,她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忙,卻直接被陳衍的侍女青兒撓了。
等以后嫁過去,恐怕不止是陳衍這個(gè)渭南伯不待見她,估計(jì)連伯府的下人都不怎么待見她。
這有好日子過才怪呢。
“......”
而在另一邊,陳衍已經(jīng)把制鹽之法交給了李世民,帶著一塊鐵制、刻著金色文字的令牌走出立政殿。
無舌公公正走在他前面一步為他帶路。
陳衍把玩著免死令牌,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其實(shí),他之所以要一塊免死金牌,不要其他封賞,高陽公主只是其中一個(gè)原因而已。
封賞,錢財(cái),都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