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說到做到!”他的手指緊緊的捏著倪霧纖細的肩膀,幾乎要陷進去。
用力握了一下又松開,骨骼咯咯作響,眼底赤紅著,“你一次次的從我心臟上踏過去,你說我不懂喜歡,倪霧!我也是人,我的心臟也是血肉做的?!?
“喜歡是什么,那你說喜歡是什么!”
倪霧感受著男人的力氣,發(fā)泄一樣如鋼筋鐵骨,牽制住她的手臂。
她沒有掙扎。
忍著眉眼間凝聚上的酸澀。
聲音微微顫抖沙啞。
“喜歡是,我并沒有很想要得到你,我只是想遠遠看著你,看著你越來越好。”
“是你一出現(xiàn),你出現(xiàn)在我的空間范圍內(nèi),我就知道這是你?!?
“裴淮聿,你真的喜歡我嗎?你喜歡的不是我?!?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夜風(fēng)把倪霧的眼角吹得干澀泛紅,發(fā)絲被吹亂,隱隱擋在眼前,“好聚好散吧?!?
她推開了裴淮聿。
手指梳理長發(fā)的時候,也擦去了眼角的淚痕。
裴淮聿站在原地,絲毫未動。
“煙花很美,你會遇見更適合跟你看煙花的人。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你,生日…”倪霧想說,生日快樂。
但是她頓了頓,改了口。
“生日平安。”
男人看著她,沒動,也沒有說話。
身形與黑夜融合,又冷又疏離。
猩紅的眼底,壓抑著極致的平靜。
倪霧要轉(zhuǎn)身的時候,摸了一下脖頸的項鏈,猶豫了一下,取下來,珍珠帶著淡淡的光澤,似乎是夜色中唯一一抹溫潤的光。
她遞給了裴淮聿。
“我這里不是垃圾桶,不回收不要的垃圾?!蹦腥说拇剑涞年H動了一下。
他整個人,靜的可怕。
抓住了倪霧的手腕,猛地一揚。
鉑金鏈條,點綴的那一抹珍珠,在倪霧的手里,隨著這一力道,在夜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
裴氏68層大樓。
墜入,消失。
倪霧怔了一下,然后緩緩攥緊了手指。
她轉(zhuǎn)身離開。
裴淮聿看著女人的背影,聲音暗啞。
喉嚨繃緊,“倪霧,以后在松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倪霧的身形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她聽到了。
裴淮聿看著她沒有回頭的背影。
雙手慢慢的攥成拳,手臂青筋繃緊,全身酒意蕩然無存,有的只有他極度的冷靜下,勉強維持假象的平靜。
他整個人沉郁的匿在黑夜中,胸腔震顫起伏。
歲歲給他的那一封生日賀卡,被他攥得發(fā)皺,他抬起手想扔掉,看著上面幼稚的字體,歲歲在賀卡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裴淮聿的手又慢慢的垂下去,捏著這一張賀卡。
裴淮聿不知道在天臺站了多久。
久到冷風(fēng)把他吹透了,久到天邊泛起淡淡魚肚白。
久到他的臉頰上滑下來的淚水,早就是緊繃的,干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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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霧在公司的最后一天。
晚上的時候,她請了閔喬吃飯。
閔喬笑著說,“回老家好啊,我老家是濱城彩云縣,我都有一年沒回去了。”
“好巧,我外婆老家在彩云縣?!?
閔喬,“真的嗎?”她給倪霧倒了一杯酒,兩個杯子捧在一起?!澳俏覀兊枚嗪纫槐??!?
倪霧感謝閔喬這幾年的照顧。
閔喬推了一下眼鏡,笑了笑,“真正照顧你的是你自已,倪霧,是你把自已照顧的很好。以后要是有機會,我們還會再合作的,只要你還在這個圈子里面工作?!?
第二天倪霧邀請了孟琳跟齊露,她原本準(zhǔn)備請他們兩個人去外面吃飯,但是齊露提議一起去她的家里吃火鍋。
倪霧想了想,點了頭。
她在家里準(zhǔn)備食材,上午11點的時候,孟琳跟齊露到來,還給歲歲準(zhǔn)備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