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姐,我可以喊你姐姐?!彼炔患按南胪七M(jìn)一下關(guān)系。
“好啊?!蹦哽F看著對方貼心遞過來切好的牛排,“那我怎么稱呼你呢?!?
“姐姐,你叫我星杭就好?!?
“姐姐,我們等會去看電影吧?!?
今晚上,下著雨。
談星杭撐著傘,蓋過倪霧的頭頂,兩人走出餐廳,細(xì)雨蒙蒙中,裴淮聿看到談星杭打開車門,貼心的幫她系好安全帶。
潮濕陰雨的天氣。
裴淮聿走下臺階,左腿繃緊仿佛跟一根僵直了的木頭一樣,彎曲的時候吃力帶著疼痛。
男人英俊的輪廓透著蒼白,看著談星杭的車離開。
宋琛撐著傘,從這里到車位不過幾步路。
月鎏沒有地下車位,只有地上的vip停車區(qū)。
他看著那個平日高傲矜貴的男人,因為連綿的陰雨天氣,修長挺拔的身形,走路的時候左腿明顯的僵直微跛。
車內(nèi),宋琛從醫(yī)藥箱內(nèi)拿出止疼藥。
一邊留意著裴淮聿的情況,裴總的左腿膝蓋里面有傷,自從來到濱城的時候就疼的必須吃止痛藥,臨海城市,水汽重,再加上今天下雨,疼的面色蒼白。
裴淮聿只是看了一眼,沒有服下,手指緊緊扣住左邊膝蓋,那兩枚無法手術(shù)取出的霰彈,在陰雨天氣的加持下,疼痛擴(kuò)散到整條腿都在麻木。
男人閉上眸,調(diào)整著自已的呼吸,額角青筋繃緊。
他的腦海中,想起剛剛倪霧跟談星杭離開的背影。
濛濛細(xì)雨蓋住女人婀娜的背影,談星杭幫她撐著傘,裴淮聿忽然覺得,他們還真的挺般配的。
是他給她挑選的相親對象,他給足了對方好處。
足以讓談星杭從此跨越階級。
談星杭需要自此到未來,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活,都要讓倪霧處于極高的位置,討好倪霧,不能拒絕倪霧的任何要求。
甚至,談星杭可以當(dāng)倪霧的奴隸一般。
他都替倪霧打點好了。
他每天在痛苦后悔瀕臨發(fā)瘋的邊界值徘徊,每一次談星杭跟倪霧一起共進(jìn)晚餐,他都會來到他們身邊,尋找一處僻靜角落遠(yuǎn)遠(yuǎn)看著。
他親手做的事情,成為扎向自已的刀。
把他扎的鮮血淋漓。
車窗外連綿陰雨,在玻璃窗滾下痕跡。
裴淮聿像是一尊雕塑,一個冰冷的沉默者,他努力壓制著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沸騰的水。
而這一壺沸水在他深夜10點燒到了頂峰。
從貓眼內(nèi),看到談星杭跟倪霧說說笑笑的回來,看到倪霧讓他來家里做客,一直等到十幾分鐘,談星杭才離開,倪霧站在門口,門打開了一定空間。
女人穿著粉色的家居服,黑色的長發(fā)編了一個松散的側(cè)麻花辮,垂在胸前,休閑居家。
她微笑著目送談星杭離開后,目光落在對面門上。
唇角的笑容慢慢的散開。
她的聲音又冷又平靜。
平靜到在這個寂靜的樓道上,帶著一絲諷刺。
“我知道你在看我,我挺滿意這個弟弟的,談星杭說了,這周六,帶他的媽媽來見見我?!?
對面的這扇房門,猛地打開。
蟄伏在黑夜中伺機(jī)而動的窺探者再也忍不住。
裴淮聿緊緊的抓住了倪霧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要合上房門的時候,推開了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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