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給外婆打了一通電話。
外婆在咳嗽。
倪霧問她有沒有吃藥。
外婆說吃了,已經好多了。
倪霧想趕回去,被外婆制止了,“這幾天天氣不好,忽然降溫。你回來做什么,不是說好辭職之后再回來嗎?這也沒多少天了?!?
外婆又說,“都是老毛病了,肺氣腫?!?
她叮囑了外婆多休息。
倪美云笑呵呵的說好,還說在家里等著她,松城是北方地區(qū),掛了電話后,倪美云看著屋外陽光不錯,雖然降溫,但是今天的太陽光線明亮,人上了年紀,就喜歡曬曬太陽。
她的鄰里鄰居現在都搬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拄著拐杖,步履蹣跚,走出家門,一輛車緩緩地駛入巷子口。
在距離倪美云家中不遠處的位置停下。
倪美云雖然對這些豪車不懂,但是面前這輛白色的轎車,肉眼可見的昂貴。
她正在想,是誰家來了客人。
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女人,打扮的時髦,保養(yǎng)的很好,戴著墨鏡,她看了一眼周圍,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在倪美云的身上,然后緩緩的取下墨鏡。
倪美云不認識對方,問了一句你找誰。
那貴婦走到她面前。
“雪...雪...”倪美云忽然震驚的顫抖,不敢置信,“雪卿是你嗎?”
秦菀卿面容冷著,手里拎著橘色kelly包,她取出一張卡,遞過去。
“這里要拆了,卡里有一百萬,你跟程友林的女兒離開這里,換個地方生活?!?
“渺渺也是你的女兒,26年了,你整整離開26年了?!蹦呙涝七煅手?。
“那不是我的女兒,如果不是你們綁著我,我當初就把她打掉了?!彼趺纯赡芙o程友林生兒育女,把這張卡丟在了地上,“要不要是你的事,我們以后也沒有機會再見面。”
如果不是因為戴氏的項目,這里要拆遷化廠,秦菀卿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來這里。
這個她從小生活長大,也憎恨的地方。
“雪卿,你爸爸走的時候,一直念著你...”
“你們毀了我,我永遠都記得?!鼻剌仪滢D身上了車,一腳油門直接離開。
她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家里的那一顆柿子樹,生的高大,冬日枯枝,伸出了院墻外。
倪美云終于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女兒,哪里能肯讓她走,她還以為,她的女兒在外面,她到閉眼也見不到了。拄著拐杖追著車,冬日路滑,地面結冰,老人家摔倒在地上,面色慘白。
嘴里喃喃著,“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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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霧是第二天的晚上,她洗了澡,要睡下的時候,才知道外婆骨折了。
電話是醫(yī)院打的。
說的含糊,具體外婆怎么樣她不清楚。
催著倪霧快回來,老人家在醫(yī)院里面等著繳費手術。
很明顯,醫(yī)院那邊給宋家亮打過電話了,不來,這才想辦法聯(lián)系老人家的外孫女。
倪霧匆匆換好衣服,女兒還在睡,她敲響了陳茹嵐家的房門。
這個點,晚上十一點了。
陳紹安穿著藏青色的睡衣,打開門,看著倪霧驚慌泛白的臉,下意識的拎起搭在門口的外套披上,“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外婆...她忽然不舒服在醫(yī)院里面,我現在要趕回去,麻煩你跟干媽幫忙照看一下歲歲。”倪霧急的心慌,她說完就匆匆往樓下走,被陳紹安抓住手臂。
“我送你去?!?
“不用了,歲歲還在睡,干媽也睡了,你留在這里吧。我打輛車就好?!?
陳紹安皺著眉。
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