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人、福晉、爾康、爾泰,我謝謝你們的諸多照顧!請大家,為我珍重!”又轉眼看乾隆,“皇上,我可不可以再說一句話?”
“你說!”乾隆仍然無法抗拒紫薇的請求。
“上有天,下有地,我對皇上,蒼天可表!我死不足惜,我娘會在天上接我,我不會孤獨!但是,在我拔刀之前,您已經(jīng)答應我,饒小燕子一死!君無戲!有好多人為證!您,殺了我,放了小燕子吧!”
乾隆怔著,拔刀一幕,仍然歷歷在目。
這時,金瑣發(fā)出一聲凄厲的狂喊,撲上前來,扯住了紫薇的衣服,哭喊著:
“小姐!小姐!你說些什么???你不能用你的腦袋,去換小燕子的腦袋!如果皇上一定要砍一個人的腦袋才能消氣,那么,請砍我的腦袋吧!我是丫頭,我身受夏家重恩,我是夏雨荷養(yǎng)大的,跟皇上好歹有些瓜葛!讓我為她們兩個死!砍我的腦袋……饒了她們兩個吧……她們沒有害人,只是搶著要做皇上的女兒啊……”
皇后怒喊:
“把這個金瑣,一起關起來!”
“喳!”
侍衛(wèi)奔上前來,又抓住了金瑣。
爾康、爾泰、永琪面面相覷,大家都明白,乾隆現(xiàn)在在氣頭上,誰說話誰倒霉?;屎笥只⒁曧耥瘢恍囊汛蠹乙痪W(wǎng)打盡。這個關口,恐怕說什么都錯,就彼此以眼神示意,警告對方不要沖動。
乾隆看著三個女子,心里的混亂,沒有片刻平息。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愛她們,還是恨她們,只覺得自己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蒼老、感傷,而且抑郁。他凝視著這三個女子,郁悶地說:
“沒有任何一個人,要你們的腦袋,你們不必自作聰明!闖了這么大的禍,死罪能逃,活罪難免!不管你們的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要經(jīng)過宗人府的調(diào)査和審判!朕不愿再用朕的‘感覺’,來判斷這件事!只怕朕的‘感覺’都是錯的!你們什么都不要說了!去牢房里徹底悔悟吧!”就揮手對侍衛(wèi)喊道,“拉下去!”
小燕子就驚天動地般地大喊起來:
“皇阿瑪!你會后悔的!皇阿瑪,你放了紫薇呀,放了金瑣呀……她們都是被我害的皇阿瑪,不是說‘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嗎?別人的孩子都可以認,你到底為什么不認紫薇啊……為什么不認紫薇啊……”
金瑣也痛喊著:
“皇上!皇上!紫薇有您的詩,有您的畫,血管里流的是您的血?。∧屜挠旰稍谌碎g的時候,哭不停,到地下以后,還哭不停嗎?”
紫薇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再激動了,她鎮(zhèn)靜地、莊重地說:
“金瑣、小燕子,你們省省力氣吧!有我跟你們?nèi)プ霭?,不好嗎?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說著,竟然笑了,回頭深深看乾隆,清清楚楚地、幽幽柔柔地問,“皇上,您的心那么高高在上,習慣了眾星捧月,竟不習慣人間最平凡的親情了嗎?”乾隆大大地震動了,瞪著紫薇。
皇后急喊:
“拉下去!統(tǒng)統(tǒng)拉下去!”
小燕子、紫薇和金瑣就被侍衛(wèi)們拉下去了。
爾泰、爾康、永琪直挺挺地跪著,咬牙不語。
牢門嘩啦一聲拉開。
小燕子、紫薇和金瑣就相繼跌進牢房。
門又嘩啦關上。接著,鐵鏈一陣哐啷響,鐵鎖再咔嗒鎖上。
小燕子跳起身子,撲到鐵欄桿上,拼命搖著,喊著:
“放我們出去呀!我不要被關起來,我不要不要??!”對獄卒伸長了手,哀聲喊,“你們?nèi)ジ嬖V皇上,我還有話要跟他說……”
獄卒粗聲粗氣地撂下一句:
“皇上?我勸你免了吧!進了這種地方,就等死吧!一輩子都見不著皇上了!”
獄卒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小燕子不禁哭倒在鐵欄桿上:“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呢?我不信不信啊……”
紫薇和金瑣走過去,一邊一個,扶住了小燕子。紫薇掏出手帕,不停地給她拭淚,安慰著她說:
“不要哭了,不要傷心了!這是我們的命,認命吧!”
小燕子反手抓著紫薇的衣襟,哭著說:
“我不能認命,我不要認命,我想不通,皇阿瑪為什么變得這么狠心?就因為我們騙了他,我們所有的好處,就跟著不見了嗎?”說著,就痛悔起來,“都是我不好,你們都說今天時機不好,什么都不能說,我就是不信邪嘛!我就是急,就是毛躁嘛!我害死你了,還害了金瑣……”
這一說,金瑣就跟著哭了。
“是我是我!最沉不住氣的就是我!說什么‘揀日不如撞日’,才會把大家都撞進鬼門關里去……我應該攔著大家,我非但沒攔,還拼命煽火……”
紫薇就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二人,緊緊地摟著說:
“都不要哭了,也不要自己怪來怪去,該來的,總是會來,我們逃不掉!想想看,早說,晚說,總是要說的,對不對?好在,我們都關在一起,還能說話,還能聊天,將來如果不幸,一起上斷頭臺,黃泉路上,也有個伴。不用傷心了!到這兒來坐!”紫薇將兩人拉到墻角的草堆上。三人擠在一塊兒,坐在地下。
金瑣忽然驚跳起來,大叫:
“有蟑螂!有蟑螂!”
小燕子低頭一看,地上,好多蟑螂正在亂爬。她忙著東躲西躲,又脫下鞋子,追著蟑螂打來打去。
“人倒霉的時候,連蟑螂都來欺負!”她氣沖沖地說。
紫薇卻好整以暇地坐著,抬頭看了看,忽然一笑,念出一首詩來:
“走進一間房,四面都是墻,抬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她抬頭看小燕子,“你當初作詩的時候,原來是有‘先見之明’??!”
小燕子四面一看,臉上還掛著淚,就撲哧一笑:
“只有你,在這種情形下,還會逗我笑!”
乾隆整夜不能合眼,心情激蕩起伏,奔騰澎湃,陷在一份自己也不了解的郁怒里。令妃悄悄看他,對于他的郁悶,心里有些明白,卻不便說破。見乾隆徹夜不眠,像個困獸般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她不得不以戴罪的眼神,祈諒地看著乾隆:
“皇上,您心里有氣您就說吧,不要一直憋著!”
乾隆這才一個站定,抬頭怒視令妃,恨恨地說:
“令妃,朕是這樣信任你,在眾多嬪妃當中,把你當做真正的知己。即使皇后對你百般猜忌,朕明著偏袒,暗著偏袒,就是袒護定了你!而你卻聯(lián)合福倫家這樣欺騙朕!你讓朕鬧了這么大一個笑話,以后在眾多嬪妃之間如何自處,如何自圓其說?”
令妃跪下含淚稟告:
“皇上!您錯怪臣妾了!我跟您發(fā)誓,還珠格格是假的,這件事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如果臣妾老早知道,就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
“你還要狡賴?紫薇和金瑣,不是你引薦進宮的嗎?”乾隆生氣地說。
令妃見乾隆發(fā)怒,害怕了,痛喊著:
“皇上,紫薇和金瑣雖然是臣妾引進宮來,但是臣妾跟您一樣,什么內(nèi)情都不知道,只以為是幫小燕子一個忙,讓她的結拜姐妹,可以進宮來和她做伴,臣妾的動機,絕對沒有絲毫惡意呀!”
“動機!動機!現(xiàn)在你們每個人跟朕談動機!好像你們每個人的動機都是好的,都是沒錯的,都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卻把朕陷進這樣的困境里……”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哀傷而迷惘,“這兩個丫頭,只有十八九歲,不管誰是真的,誰是假的,或者,都是假的……她們兩個,卻騙了朕的感情、朕的信任,把朕騙得團團轉,騙得好慘!她們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騙朕,一騙再騙!”
令妃低垂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最可惡的是,她們兩個,一個看來天真爛漫,一個看來玉潔冰清,私生活卻亂七八糟,到處留情!”就一咬牙,“皇后說得對,朕不能再憑感情來做事!如果朕不治她們,實在難消心頭之恨!讓她們在宗人府,嘗嘗當格格的滋味!”
令妃對乾隆那種矛盾的感情,尷尬的處境,被騙的傷害,和真相大白帶來的震撼……其實是很了解的。乾隆最難受的,應該是紫薇在他心里的地位,突然從“娘娘”變成了“格格”,他一時之間,實在不能適應吧!但是,這種復雜的心情,除了乾隆自己來調(diào)適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說話。她低頭不語,想著身陷牢獄的紫薇和小燕子,心里難過極了。
爾康和永琪一早就來求見乾隆,兩人也是徹夜未眠,神情憔悴。一見到乾隆,兩人就對乾隆雙雙跪倒。永琪直截了當,誠誠懇懇地、掏自肺腑地說:
“皇阿瑪!今天我和爾康跪在這兒,為兩個我們深愛的女子請命!自從出巡以來,我相信皇阿瑪已經(jīng)看得非常清楚,我和小燕子,爾康和紫薇,都早已生死相許,情不自禁了!請皇阿瑪看在她們兩個的好處上,原諒她們的錯,放她們出來吧!”
乾隆大震,眼光銳利地看著永琪和爾康,怒不可遏了:
“生死相許?情不自禁?你們兩個,居然敢來跟朕說這八個字?你們不知道宮廷之中,女子的操守,是何等重要?以前,皇后就提醒過朕,你們在漱芳齋花天酒地,穢亂宮廷!是朕心存偏袒,沒有聽進去!現(xiàn)在,你們居然敢堂而皇之,跑來告訴朕,你們早已‘生死相許’?小燕子和紫薇,本來只有欺君之罪,現(xiàn)在,再加上‘*’之罪!你們說,是可以饒恕的嗎?”
爾康真情流露地喊了出來:
“皇上!首先,我一定要讓您了解,我和紫薇,五阿哥和小燕子,我們‘發(fā)乎情,止乎禮’,絕對絕對沒有做出‘越禮’的事來!兩個姑娘都是潔身自好,玉潔冰清的!怎樣也不能說她們‘*’啊!”
“玉潔冰清?會談情說愛,私訂終身,還說什么玉潔冰清?”
“皇上,這個‘情’字,本來就不是‘理法’所能控制,如果處處講理,處處講法,處處講規(guī)矩,處處講操守……那么,整個‘還珠格格’的故事,都沒有了!沒有小燕子的誤認,沒有紫薇的存在,也沒有我和五阿哥的痛苦和無奈了!”
爾康的話,字字句句,直刺乾隆的內(nèi)心,乾隆惱羞成怒,一拍桌子,大吼:
“放肆!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錯誤,都是朕的錯!”
爾康磕頭,不顧一切地說:
“皇上,您也曾年輕過,您也曾‘情不自禁’過!您的‘情不自禁’,造成今天兩個無辜的姑娘,關在大牢里,呼天不應,叫地不靈!她們最大的錯誤,不是撒謊。我們一生,誰不是在撒謊中長大?她們最大的錯誤,是千方百計要認爹??!皇上,錯認格格,并沒有什么了不起,錯殺格格,才是終身的遺憾??!”
乾隆拂袖而起,怒上加怒,指著爾康,恨恨地說:
“爾康!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公然指責朕!今天,如果不是你已經(jīng)被塞婭選中,朕一定重重地辦你!”
爾康磕頭,堅定地說:
“臣不能娶塞婭公主!”
乾隆不敢相信地瞪著爾康:
“你敢‘抗旨’?”
永琪急忙插口,誠摯地喊:
“皇阿瑪!爾康是‘情有獨鐘’??!您也是‘性情中人’,為什么不了解這份感情,不欣賞這份感情,不同情這份感情呢?”
乾隆被爾康和永琪這樣你一句我一句,氣得臉色鐵青,吼著:
“大膽!你們兩個,是要朕摘了你們的腦袋,才滿意嗎?滾出去!小燕子和紫薇,是朕的事,朕要怎樣發(fā)落她們,就怎樣發(fā)落她們,誰都不許求情!你們兩個,如果再不收斂,朕一起治罪,絕不饒恕!滾!”
永琪和爾康互視,知道已經(jīng)逼到最后關頭,走投無路了。
那晚,紫薇、小燕子、金瑣三個,被獄卒帶進一間陰風慘慘的大房間里,她們幾乎是被摔進房間的,三個人放眼一看,房里鐵鏈鐵環(huán)倶全,刑具遍地,這才知道到了“地獄”。在火炬的照射下,看到有個官員,坐在一張大桌子前面,后面官兵圍繞肅立,殺氣騰騰。桌子上,放著三份“供狀”和筆墨。
那個官員,用驚堂木在桌上用力敲下,大喝道:
“呔!三個大膽妖女,你們從哪里來?冒充格格,是不是為了想刺殺皇上?從實招來!”
金瑣覺得聲音熟悉,抬頭一看,喊著說:
“是那個‘太常寺’的梁大人??!”
紫薇也抬頭看,驚喊:
“小燕子!我們碰到老朋友了!”
小燕子一看,驚訝極了:
“這個梁大人還活著呀?他居然調(diào)到宗人府來了?”
紫薇看小燕子和金瑣:
“大家心里有數(shù)吧,我們運氣不好,冤家路窄!”
“什么‘路宰’不‘路宰’!這個王八蛋早就該宰了!”小燕子恨恨地說。
那個官員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小燕子大鬧婚禮的梁大人。見三人居然談起話來,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
“大膽!你們嘴里說些什么?趕快過來畫押!”就有好幾個獄卒,分別拽著三人,去看狀子。小燕子看也不看,對梁大人大笑:
“梁大人!你把人家的閨女搶去做媳婦,又把新娘子弄丟了,這個案子,到底了了還是沒了?你把新娘子賠給人家沒有?”梁大人大驚,仔細看小燕子,想了起來,再看紫薇和金瑣,恍然大悟,跳起身子,大叫:
“原來是你們?nèi)齻€!不用審了,這是三個女賊!偷了我家,大鬧婚禮,劫走了我家的新娘,我和她們的賬還沒算,她們居然還混到皇宮里去欺騙皇上!給我打!給我重重地打!”
梁大人一聲令下,獄卒們的鞭子,就噼里啪啦地抽向三人。鞭子很快地打裂了衣服,在三人身上臉上,都留下了一道道血痕。小燕子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就直撲梁大人。
“我把你這個狗官給斃了!”
好幾個獄卒,身手不凡,迅速地抓住了小燕子,把她的頭抵在地下,緊緊壓著。
紫薇喊著:
“小燕子!好漢不吃眼前虧!”
梁大人神氣活現(xiàn)地,繞著三個人走:
“這才像話!現(xiàn)在,趕快畫押!畫了押,我們大家都好交差,半夜三更,我也沒時間跟你們耗著!”
獄卒們就押著三人,去看供紙。小燕子問紫薇:
“這上面寫些什么?”
紫薇看著供狀,念道:
“小女子夏紫薇、小燕子、金瑣三人,串通了福倫大學士,以及令妃娘娘,混進皇宮,假冒格格,預備乘皇上不備之時,謀刺皇上……”念到這兒,紫薇不念了,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好笑的東西,胡說八道到這種地步……哈哈哈哈……”
“你畫押不畫押?”梁大人怒喊。
小燕子對梁大人一口啐去,大罵:
“畫你的鬼腦袋!畫你的魂!畫你的祖宗八代,你們?nèi)彝ㄍú皇侨?!全是狗臉豬身子蛇尾巴的怪物……”
小燕子罵得匪夷所思,梁大人氣得七竅生煙。
“給我打!打到她們畫押為止!”
鞭子又抽向三人。金瑣痛極,大喊:
“你們要屈打成招嗎?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可能畫那個押的!小姐是什么人物,小燕子是什么人物?你們真的不在乎嗎?”
梁大人走過來,用腳踏在金瑣背上,用力一踩。
“啊……”金瑣痛喊。
“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什么人物?可以撒豆成兵嗎?有三頭六臂嗎?”
“我們什么都沒有!只有這一股正氣!不論你怎么打,我們不畫押,就是不畫押!死也不畫押……”紫薇正氣凜然地喊。
“捉起她們的手來,給我畫個符號就可以了!”梁大人吩咐獄卒。
獄卒就去拉扯三人的手。紫薇忽然說:
“算了!算了!我畫押!”
獄卒扶起紫薇,紫薇握了筆,在整張狀子上畫了一個大叉,在后面寫下“狗屁”兩個大字。
梁大人走過來,啪的一聲,給了紫薇一個耳光,力道之大,使她站立不住,跌倒在地。梁大人就用腳踹著她。金瑣見狀,狂喊出聲:
“天啊……這還有王法嗎?”
小燕子對梁大人揮拳摩掌,咬牙切齒地大叫:
“姓梁的,你給我記著,我會跟你算賬的!你小心,我會在你身上刺它一百個洞……”
梁大人陰沉沉地笑t:
“好!我等著你。今天不招,還有明天!明天不招,還有后天!我們就慢慢地磨吧!看誰最后認輸!”揮手對獄卒說,“先帶下去!明天再審!”
獄卒拖著遍體鱗傷的三人出了刑房,又丟進牢房。
三個姑娘,趕緊彼此去看彼此的傷,忙著去給對方揉著、吹著。
小燕子痛定思痛,哭了。
“我不明白,皇阿瑪怎么會把我們關到這個地方來?他真的不要我們兩個了嗎?在微服出巡的時候,他一路都那么高興,對我們好得不得了!出巡回來,他還賞各種菜給我們吃,許我們‘沒上沒下’,那個體貼溫柔的皇阿瑪,現(xiàn)在在哪里呢?”
紫薇沉思,有些了解地說:
“他在想著我們,他不知道我們的情況這么慘!這不是他的本意,那張供狀,擺明了要把我們、福家和令妃娘娘一網(wǎng)打盡!你們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們勇敢一點,等皇上想明白了,或者會來救我們的!”
“他會嗎?你還相信他?。 苯瓞嵑翢o把握地問。
紫薇看著虛空,深深地沉思。
“我不是相信他,我相信人間的至情至愛!”她轉身摟住兩人,“讓我們靠在一起,彼此給彼此溫暖,彼此給彼此安慰吧!”
三人緊緊地靠著,好生凄慘。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