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頭頂上沒有落下不用自責的話。
“正如齊得安所說,那小子身邊護衛(wèi)嚴密,而且很奸詐的住在定安公府小姐有關的人家旁邊,借以掩護?!?
“他們是不敢驚動官府,但讓定安公府的小姐們受到驚嚇,引來了官府….”
說到這里抬起頭看了眼衛(wèi)崔。
衛(wèi)崔隨著馬車輕輕晃動,面色忽明忽暗。
衛(wèi)七爺忙又低下頭。
“……而且第一個引來的是阿矯?!?
“面對衛(wèi)矯和繡衣們,我們的人傷亡太重,又怕被他發(fā)現(xiàn)身份,只能急急退走。”
“然后逃走中又中了莫氏小皇子人手的埋伏,一個也沒逃出來?!?
衛(wèi)七爺哽咽著將事情經過講了,再次重重叩頭。
“大哥,我沒用,辜負了大哥的重托,無功而返?!?
車廂里再次陷入沉默。
就在衛(wèi)七爺大冬天冒出一層汗的時候,衛(wèi)崔終于說話了。
“他們可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身份?”他問。
衛(wèi)七爺忙搖頭:“沒有,莫氏的人知道我們存在,但為了安全我們始終沒有顯露身份,官府也沒查到我們身份,執(zhí)金吾為了推卸責任,認定是孫樹余孽……”
說到這里臉色一白。
他們知道那晚襲擊的不是孫樹余孽,所以沒當回事,但接下來……
衛(wèi)矯就提出送他們回隴西。
然后在秦安城找出了孫樹余孽。
這根本不是執(zhí)金吾推卸責任,這是真查到什么……
那晚到底怎么回事?
真有孫樹余孽在京城?
或者是莫氏那小皇子的人為了洗脫身份,向官府故意泄露了孫樹余孽的行蹤?
這也極有可能,當年孫樹千方百計從齊氏手中搶奪這小皇子,雙方也是打過交道的,小皇子掌握孫樹幸存家人的動向也不奇怪。
今日秦安城的變動,都是因為他們疏忽,如果早察覺不對,他們絕不會離開京城,或者早早提醒……
衛(wèi)七爺面色慘白,再次重重叩頭,連連叩頭,又抬手啪啪啪打自己耳光。
“大將軍,我罪大惡極,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衛(wèi)崔擺手示意:“行了?!?
衛(wèi)七爺立刻一動不敢動,臉紅腫眼淚汪汪鼻子流血狼狽不堪地看著衛(wèi)崔。
衛(wèi)崔沒看他,若有所思一笑:“這小皇子果然不簡單,他如果早出生十年,莫氏江山說不定還不會完?!闭f罷看衛(wèi)七爺,“雖然人沒抓到,還丟了秦安城,但你們這一趟也不是無所獲?!?
還有所獲?衛(wèi)七爺自己都不信,看著衛(wèi)崔沒敢接話。
“住在定安公府小姐有關的人家旁邊,借以掩護?!毙l(wèi)崔重復先前衛(wèi)七爺說的話,“讓定安公府的小姐們受到驚嚇,引來了官府….”
他手指敲了敲一旁的小幾案。
“這么巧,你說是這小皇子運氣好呢,還是我們太倒霉?”
也不用衛(wèi)七爺回答,他自己搖頭。
“我從不信運氣,也不信誰就該倒霉,我只信人強勝天。”
“這小皇子也不是靠著巧合活下來的,那晚定安公府小姐這么巧出現(xiàn),一定是在他們籌謀之中。”
所以……衛(wèi)七爺終于反應過來:“那小皇子認識定安公府小姐或者那個在國學院讀書的柳家小姐!”
衛(wèi)崔點頭:“所以這也不是沒了蹤跡,去查查這幾位小姐身邊的人應該會有收獲。”
衛(wèi)七爺再也坐不住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闭f罷掀起車簾也不喊停車直接跳了下去。
衛(wèi)崔沒有在意衛(wèi)七爺在外有沒有跌倒。
他輕輕喝了口茶,看著搖晃的車簾,自自語。
“要么為我所用,要么被朝廷誅殺?!?
“莫小皇子,這是你的命,你沒別的路子可走?!?
……
……
天光大亮,冬日的京城一日比一日嚴寒,上學日到了,伴讀小姐們早早起床,按時走入國學院。
莫箏裹著厚斗篷和柳蟬并肩而行,前方楊慧疾步追上更前方的公主們,不想多看莫箏和柳蟬一眼。
雖然已經過去三天了,但只要看到這兩人,楊慧就覺得自己的手還在疼。
她們踏入學堂的時候,學堂里響起伴讀小姐們此起彼伏的問候公主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