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七爺也注意到了,神情有些嫌棄:“齊得安,你隨便粘點假胡子就行了,這樣子更引人注意。”
得安笑說:“七爺不懂,越?jīng)]有的東西,越不愿意敷衍?!闭f著又糾正,“七爺,我現(xiàn)在不姓齊,姓衛(wèi)?!?
衛(wèi)七爺呸一聲:“想姓衛(wèi)也要看你有沒有資格?!闭f到這里冷笑,“先前你吹噓的厲害,結(jié)果呢,蔣望春一家都死了,人也沒有被逼到我們手中,反而讓我們差點被發(fā)現(xiàn)?!?
得安沒有絲毫惶恐,反而帶著得意:“這更證明我所說非假,七爺,那可是哀帝的親骨肉,前朝正統(tǒng)唯一的小皇子,天生帝裔正統(tǒng),不僅身邊重重保護,更有天命相護......”
衛(wèi)七爺不耐煩擺手:“少說這些廢話,什么鬼天命,真有天命,如今天下會姓鄧?快說,人哪里去了?”
“人就在京城?!钡冒舱f,“雖然從蔣家跑了,但當(dāng)時我特意舉告到官府,所以除了我們,朝廷的人也在追捕他們,他們腹背受敵沒能擺脫我的追查,哎,說起來,朝廷的那位繡衣都尉,是你們家的公子,這件事……”
他的話沒說完,被衛(wèi)七爺打斷“這件事不要讓我們公子知道?!?
得安愣了下,好奇問:“父子齊心,其利斷金,怎么,你們這位小公子跟衛(wèi)大將軍不是一心?”說著忍不住笑,“也對,這位小公子是別人養(yǎng)大的,我當(dāng)年見過趙談用繩子牽著你們家小……”
衛(wèi)七爺抬手捶在桌子上,厚實的桌案頓時碎裂。
得安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說話了。
“你要清楚,我們不是非要這個皇子不可?!毙l(wèi)七爺看著他,冷冷說,“大將軍說了,也可以送你去皇帝跟前,你將皇子交給皇帝,你求富貴,他表忠心?!?
得安苦笑一下:“我去陛下跟前也不過得個賞金,這種一時的富貴我見過的太多了。”說罷帶著諂媚,“唯有跟著大將軍我才能得到長久的富貴?!?
衛(wèi)七爺?shù)f:“那就拿出點誠意來。”
得安伸手從袖子里拿出兩個卷軸打開。
“小皇子被張老太監(jiān)保護,再加上當(dāng)時齊氏鼠尾兩端,也不讓他露面,見過小皇子的人并不多,我就是其中之一?!彼f。
衛(wèi)七爺看著兩個卷軸:“怎么有兩個?”
得安臉上浮現(xiàn)笑。
“這就是我的價值所在。”他說,“我所謂的見過小皇子,不僅見過他的真容,還見過他的易容?!?
易容?
衛(wèi)七爺釋然,這很正常,如此重要的身份,自然要做出掩飾。
“就算沒有我,有了這兩張畫像,你們衛(wèi)氏耳目眼線眾多,京城再大,天下再大,也一定能找到他?!?
得安將畫像雙手捧到衛(wèi)七爺面前。
“這就是我的誠意?!?
衛(wèi)七爺看著遞到眼前的畫像,遲疑一下打開其中一張。
這應(yīng)該是真容了。
因為畫像上的孩童十歲左右。
這孩子身形單薄,圓眼薄唇,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
…….
深夜的灶火燃燒著,驅(qū)散了秋末冬初的寒意,也讓坐在旁邊的少年一向灰撲撲的臉變得紅潤,眉眼也因此多了幾分靈動。
“打聽到了,衛(wèi)矯的確跟著王在田讀書?!睆埵⒂姓f,“很早以前的事,那時候還沒國學(xué)院呢?!?
桃花在旁皺眉:“這王在田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能跟著他讀書?”
原本出神的莫箏聽到這里噗嗤笑了。
“的確,王先生有教無類,什么人都能跟著他讀書?!彼f,“有衛(wèi)矯那樣的人,也有我這樣的人?!?
被喊一聲師兄的凌魚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被喊一聲先生的王在田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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