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主任很矜持的不去接銀行卡,只是微微點頭:“行了,你先回去,有事通知你?!?
祁慶雨不甘心,忙了幾個月就得到輕飄飄一句話怎么行,再說工程都是要招標的,憑錢主任一個人也當不了家,他必須得到確定的消息。
于是,祁慶雨賠笑道:“錢主任,您好歹給我一個準信,是什么工程,在哪個位置,需要墊資么,招標怎么走程序?”
錢主任說:“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在貴州修座大橋,項目已經(jīng)定了,招標也進行完畢了,我和中標單位說一聲,把工程轉(zhuǎn)包給你就是,墊資是肯定要墊的,不然這樣的好事哪能輪的到你,你別告訴我手里沒錢了啊?!?
祁慶雨說:“不瞞您說,我真沒錢了,這些錢都是借的?!?
錢主任說:“那你想辦法貸款啊?!?
祁慶雨苦笑道:“我早上了銀行黑名單了,連信用卡都辦不出,還怎么貸款。”
錢主任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想別的辦法?!?
祁慶雨說:“能不能先預支一部分工程款,錢主任,您幫人幫到底吧,等我緩過來,一定好好感謝您?!?
錢主任失去了耐心,板起臉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祁慶雨憑著多年經(jīng)驗,知道這回徹底完了,不接這個活兒就是不給錢主任面子,以后連電話都別想打通,他不愿意這樣失敗,先將銀行卡摸了回來,深吸一口氣說:“錢主任,我實話實說,我從監(jiān)獄里出來,一分錢都沒有,欠了一屁股債,連家鄉(xiāng)都不敢回,我來北京所用的經(jīng)費都是借的,這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這回不能翻身,我活著也沒啥意思了,要死的話我不會一個人死,怎么都得拉幾個墊背的。”
錢主任冷笑:“你威脅我,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蹦闷痣娫捒焖侔粗0膊康奶柎a。
祁慶雨一把按在電話機插簧上,拿出手機調(diào)出視頻開始播放,一段段的視頻,有錢主任進入會所的,有收賄賂的,還有和二奶、私生子會面的。
錢主任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祁慶雨,你跟蹤我?”
“對不住,我也是被逼急了沒辦法,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祁慶雨收起了手機。
錢主任兩手扣在小肚子上想了半天,忽然拉開抽屜拿出一張銀行卡丟過去:“這是別人送我的,里面有五十萬,你先拿著應急,其他的我再想法子?!?
祁慶雨將卡丟回去:“你私人的錢我不要,再說我也得防著點你給我下套?!逼鹕砀孓o,“錢主任,我等你的準信?!?
錢主任冷笑,目送祁慶雨出去,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老黃,我記得你跟朝陽分局的人挺熟,正好我這兒有個敲詐勒索的案子?!?
祁慶雨很警惕,回去換了一家旅館,將錢主任受賄的證據(jù)藏在旅館公共廁所的水箱后面,然后給劉漢東打了個電話,剛把進展介紹完,房門就被踹開了,三個便衣警察沖進來將他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銬。
來的是朝陽分局的刑警,祁慶雨涉嫌敲詐勒索、尋釁滋事被刑事拘留。
“喂喂,祁大哥你怎么了!”手機里傳來劉漢東的喊聲。
一名便衣?lián)炱鹗謾C掛斷電話,將祁慶雨的私人物品收集起來,這些都是可以當作罪證的東西。
……
劉漢東能猜出祁慶雨被捕了,他來不及上班,立刻再度趕赴北京,先去旅社拿了證據(jù),然后直奔錢主任所在的炎黃海外建設總公司大廈,他要找老總爆料,報復錢主任。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當劉漢東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大廈前張燈結彩,地上鋪著紅毯,大門上掛著歡迎宋劍鋒同志指導工作的橫幅,一群西裝革履笑容滿面的公司高層站在樓前拍著巴掌,一輛黑色奧迪在保安引導下駛來,有人打開車門,從后座上下來的正是宋劍鋒。
劉漢東樂了,徑直上前大呼冤枉,保安上前阻攔,被他一把推開,所有人都驚詫萬分看著這個斜刺里沖出來的喊冤者,宋劍鋒更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