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的單人房間是整個院落最僻靜的所在,六平方的小屋,擺著床和書桌,到處都是學(xué)習(xí)資料和試卷,但是歸置的井井有條,干凈溫馨,那像是洗頭房里臥室,倒像是高中女生的閨房。
“哥,你喝酒了?我給你絞個手巾?!变较劦絼h東身上的酒氣,就要出去打水,被他一把拉住。
“陪哥坐坐?!眲h東今天酒喝得不少,半斤白的,五瓶啤的,現(xiàn)在頭昏腦漲,欲念卻更加強烈,如果浣溪再像那天那樣,劉漢東不敢保證能把持的住。
浣溪有些害怕,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哥,疼?!?
兩邊隔壁的房間都傳來熟悉的啪啪聲,還有夸張的叫聲,讓劉漢東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眼神也有些迷亂了。
“哥,我下月就高考了……”浣溪小聲說。
如同一股清泉淙淙流過,劉漢東忽然變得清醒了,浣溪的身世已經(jīng)很可憐,境遇已經(jīng)很可悲,自己還要輕薄于她,還是人么,簡直就是禽獸,不行,自己絕不能做禽獸。
“哦,要高考了,準備的怎么樣了?”劉漢東隨手拿起桌上的模擬試卷看起來,浣溪是理科生,這是一張物理試卷,后面幾道題比較刁鉆,但浣溪都解開了,而且用的方法比較巧妙,物理通常是女生的弱項,沒想到浣溪在邏輯思維方面還挺強。
“哥,你考我吧?!变较獙⑴=蛟~典遞給劉漢東,頗為驕傲的看著他。
劉漢東半信半疑,這丫頭也太托大了吧,整了本英語詞典來說事,他也是高考過來的人,知道背熟一本詞典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這可是牛津詞典啊。
詞典扉頁上寫著凌子杰的名字,劉漢東不禁一笑,隨便問了幾個比較常規(guī)的單詞,浣溪對答如流,于是劉漢東又問了一些不常用的,浣溪依然能背出對應(yīng)的單詞并且加以拼寫。
“我就不信了?!眲h東翻了幾翻,找出一個極生僻的詞兒,這回才難住浣溪,不過對一個高中學(xué)生來說,浣溪掌握的單詞量已經(jīng)超出所需,至少達到英語八級的水平。
浣溪是個聰明的女孩,她剛來近江的時候,只會說普通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用一口地道的近江方和賣菜小販討價還價了。以前在鄉(xiāng)下上學(xué),英語口音都是跟老師走的,自然不夠標準,現(xiàn)在用電腦自學(xué),聽的都是標準英國倫敦音,自然純正許多。
桌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是劉漢東集訓(xùn)之前放在這里的,因為平川鄉(xiāng)下極其貧困,中學(xué)里沒幾臺電腦,浣溪之前幾乎不會操作電腦,對電腦的認識也停留在“打字”“五筆字型”的認知階段,不知道這幾個月學(xué)了多少。
“浣溪,電腦用的怎么樣了?”劉漢東掀起蓋著筆記本的枕巾。
“會用了。”浣溪掀開筆記本,開機進入,劉漢東一愣,本來裝的是win7系統(tǒng),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裝成win8了。
“瞎鼓搗,弄壞了,我就買盤重裝了,人家說這是最新的系統(tǒng)。”浣溪小心翼翼道,還以為自己闖了禍。
“挺好,都會重裝了,還會干啥,給我演示一下?!?
“會打字,用office,會上網(wǎng),會下載軟件,我還申請了qq號和郵箱哩?!?
“不錯,有出息?!?
“她們以前都去網(wǎng)吧,現(xiàn)在都在我這兒上網(wǎng),和家里視頻聊天。”
梅姐的洗頭房經(jīng)過去年被抄的事件后,因禍得福,派出所不管,村委會不問,生意也好了起來,現(xiàn)在有四五個小姐加盟,整天門庭若市的,小姐們有很多是生了孩子出來賺錢的,家里買了電腦,沒事就和老人孩子視頻一下,以解相思之苦,但她們不會用電腦只能去網(wǎng)吧,如今在洗頭房里就能操作了。
兩人聊著電腦,聊著學(xué)習(xí),兩耳不聞啪啪聲,一心只問學(xué)習(xí)事,劉漢東問浣溪打算考什么大學(xué)?
“第一志愿報江東大學(xué)?!变较d奮地說,“梅姐能經(jīng)常去看我?!?
“以你的成績,我覺得北清大學(xué)也能考上?!眲h東說。
浣溪搖搖頭:“不敢保證,去年就發(fā)揮失常了,今年保險點,就江大了?!?
劉漢東暗自苦笑,還保險點就上江大,這可是985,211的名校,雖然不比北清,但在國內(nèi)排名也是能排進前二十的
“下個月,也就是六月份就要高考了,你得回老家考吧?學(xué)籍什么的安排好了么?”
劉漢東隨口一問,浣溪卻驚叫一聲:“哎呀,忘了!”
這丫頭,智商雖然高,大事上卻犯迷糊,都快高考了連學(xué)籍都沒有辦理。
“趕緊去辦啊,讓你梅姐出馬把學(xué)籍辦好,千萬不能耽誤高考?!眲h東正色道,“我找她說,這事兒不能耽誤?!?
推門出去就找梅姐。
梅姐正在炮房里和朱小強聊天呢,朱小強雖然饑渴難耐,但是眼光還挺高,平時擼管用的素材都是頂尖級的日本av女優(yōu),蒼老師他都看不上眼,何況是徐娘半老的梅姐。
不過梅姐倒是蠻想嘗一口童子雞的,追著朱小強滿屋亂跑,抱著亂摸一通,把個朱小強摸的拳頭都硬了,最后急眼了來了一句:“我可沒錢啊?!?
“不要緊,姐不要錢,還給你紅包哩。”梅姐笑嘻嘻的點燃一支煙,看著朱小強,如同看盤子里的菜。
朱小強往后縮了縮,問:“那個……那個跟東哥進去的女孩,也是你們這里的?”
梅姐笑了:“怎么?相中了?學(xué)生娃娃眼光不賴哦,妮兒才十八,嫩著哩,不過你是別想了,妮兒只接?xùn)|哥的業(yè)務(wù)。”
朱小強痛心疾首,如此出水芙蓉冰清玉潔的女孩,竟然是只雞,是雞也就罷了,可是還不接其他人的業(yè)務(wù),這不活生生急死個人嘛。
“不過聊聊天,交個朋友也是可以的,常來玩就是?!泵方銙伭藗€媚眼過去。
“她叫什么名字?”
“浣溪,姓藍,名字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