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營地大廳門口,陸墨為首的一群人三三倆倆地湊在一塊,欒念面朝他們,手里的棍子甩得風(fēng)生水起,站姿還不穩(wěn)。
陸淮眼睛不瞎,一眼望去還有什么不明白,事態(tài)嚴(yán)重。
他中計了,聽信敏敏的話,好心帶欒念來玩山地車,卻被他們倆捅了簍子!
但凡他們再晚上片刻,欒念手里的棍子就揍了上去!
這姑娘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主,哎喲喂。
欒念見陸硯沉著臉大步朝她走來,她原本還有些抵觸,轉(zhuǎn)瞬間又有了應(yīng)對之策。
右手松開,樹枝跌落在地,下一秒她立即弱不禁風(fēng)地踉蹌了幾下,果不其然,陸硯臉色一變,幾個箭步上前扶住她。
她心弦一顫,心下一松,同時也覺得自己賭贏了,心地隱隱冒出一股竊喜。
瞧,他還是在乎她的。
男人攜帶一身好聞的雨后松竹香,混雜著清冽的酒香,以及一絲絲的煙味。
諸多味道混合并不難聞。
欒念其實也沒裝,她本就站不穩(wěn),全靠一口氣撐著,現(xiàn)下陸硯主動送上門,她自然扒著人不放。
到嘴的鴨子也不能飛了。
她軟著身體靠著陸硯,捏著嗓子矯揉造作告狀,“嗚嗚——陸大哥,我車子被他們動了手腳,開不了,手機(jī)還沒電了,我走了兩個多小時才摸到營地,我還扭傷了腳——”
“你快快瞧瞧是不是腫了?我怎么疼得一抽一抽的?”
陸淮:“……”
陸墨等人瞠目結(jié)舌,上一秒還是提著樹枝耍大刀的關(guān)公,怎的下一秒又成了弱不禁風(fēng)的林妹妹?!
當(dāng)然,他們慫,不敢開口揭破,尤其在陸硯面前。
陸淮兩眼一黑,壓根不敢瞧陸硯的臉色,忙不迭上前狠拍了一下胞弟。
“陸墨!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叫你把人照顧好,你就是這樣陽奉陰違的?!看我回家怎么向爸媽告狀!”
陸淮下手狠,逮著嫡親胞弟揍得兇,陸墨怕疼,鬼哭狼嚎地躲著跑,還狡辯他不知道欒念的車子半路拋錨了。
兄弟倆只差三歲,在偌大的營地門口鬧得雞飛狗跳。
陸硯暫且顧不上鬧騰的二人,滿腹心思都在欒念身上。
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欒念的矯揉造作,她向來能順桿子爬。
聽出她有夸大其詞的成分,他給面子地沒有推開她,穩(wěn)穩(wěn)扶住她,然后分神看向她不自然站立的右腳,蹲下來檢查了她的腳踝,確實腫了。
他手勁大,輕輕一摁,她疼得齜牙咧嘴。
“嘶——好疼!你下手別那么重,路太黑,我摔了一跤?!?
陸硯聞,臉色越發(fā)凝重,他站起來,打橫抱起欒念,面向眾人,“你們都給我滾進(jìn)來!”
陸硯發(fā)飆,眾人莫敢不從,一個個裝起了鱉孫,魚貫而入。
驟然被打橫抱起的欒念大腦一片空白,姿勢僵硬,就這么任由陸硯抱著。
陸硯垂眸瞥了一眼懷里忽然緘默的人,怪異她怎么不借題發(fā)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