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案子無證,很難把江家某個人定為兇手,給他判刑。
當(dāng)然,成王次妃原告的案子,沒有證據(jù)也不能輕易結(jié)案,三娘的丈夫想要出獄也很難。這案子至少要拖三四年,拖到江家精疲力竭,家破財盡。
這樣的結(jié)果是可以預(yù)料的,江家也在極力打點,試圖扭轉(zhuǎn)局勢。
他們使勁往陸家撲,唯一的希望還是陸其鈞。
陸落很清楚,就把陸其鈞暫時軟禁家中。等過幾天再讓他出門,陸其鈞最要面子,不敢對任何人說。
外頭只知道陸其鈞氣得病重。他對愛女如此,是慈父的先頭,眾口皆夸。這種情況下,陸其鈞更不愿意說出被陸落軟禁的事實了。
案子也可能會有其他的變故。
六娘和大姨娘不想再拖了。她們既想整垮江家,也想找到兇手,不能讓三娘不明不白的去了。
大姨娘到陸落跟前來哭:“當(dāng)初五姑娘慈悲善心,提點我們,是三娘太輕狂了,才落得這樣的下場!”
說罷,大姨娘后悔不及,失聲痛哭。
這不是虛情假意,大姨娘是真的很后悔。早知道陸落這么準,不是隨便說說,自己應(yīng)該死勸三娘的。
陸落隱約明白,她們是想讓陸落替她們算出兇手。
過去的事,可以算知一二。
占卜不是陸落的特長,可最近她做的事都脫不了占卜。
“娘,您莫要太傷心了,三姐姐已經(jīng)故去,您要節(jié)哀順變?!绷锓鲋笠棠?,給她擦眼淚。
大姨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萬分難過。
“五姑娘,您如此靈通,能再給我們算算嗎?”大姨娘哭罷,猛然撲倒在地,給陸落跪下,“您再給我們算算吧!”
陸落讓丫鬟攙扶起大姨娘。
等大姨娘的哭聲停歇,陸落才告訴她:“三姐姐的事剛發(fā)生,證據(jù)還有,認真尋找應(yīng)該是能找到的。
況且,我們術(shù)士對一件事不能算兩次。我已經(jīng)相過三姐姐的面相,就能難再給她占卜。饒是占卜了,也不一定準?!?
大姨娘和六娘都一愣。
“我說話向來是有分寸的,從前不騙你們,此刻也不會?!标懧涞?。
大姨娘和六娘就不敢不信了。
“那怎么辦?”六娘也急哭了,“府尹大人是個極好的父母官,可他斷懸案不行啊。三姐姐的案子,知情人都自殺了,五姐姐您說這是失足嗎?”
陸落也覺得不是失足。
越是事實,越是漏洞百出,因為人不僅有理性,也要感性。有時候行事率性而為,全憑感性,事后其他人再用理性去分析,會覺得各種奇怪的漏洞。
唯有精心安排的謀殺,才毫無破綻。
三娘的案子,就是毫無破綻。陸落沒做過警探,也沒有做過法官,她在這方面是個睜眼瞎,都知道江家做了什么。
“你們再去找找其他的術(shù)士。”陸落建議六娘和大姨娘,道,“或者去尋個厲害的訟師。簡姨娘、六妹妹,我還是建議你們?nèi)€厲害的訟師,案子剛發(fā)生,有跡可循的。”
陸落不是覺得術(shù)士不靠譜,而是靠譜的術(shù)士太少了。
柏兮倒是厲害,陸落卻不想六娘和大姨娘跟他打交道;陸落的師父自然不愿意為了這等小事出手,他和石庭是要掌控大事的;至于其他的,陸落不怎么接觸過,不敢斷真?zhèn)巍?
三娘的案子,不像陳家和聶家,都是九、十年的,沒有后世精準的檢測儀器,快十年的案子,幾乎是不可能再查出什么,才需要術(sh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