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并不是陸落不想結婚,她是命中注定沒有姻緣。
今生呢?
“師父,夏成濤到底是什么人?”陸落問,“他都到京里做官了,為什么還要如此惡毒殘害大長公主和世子爺?”
“他應該是孔雀河流派的?!鼻а艿?,“西域流派,素來是睚眥必報......”
“可是,夏成濤這個五品官,是他考的啊?!标懧浜艹泽@,“他這么有學問嗎?”
“傻孩子,哪個主考官沒有所求?”千衍略有所指。
雖然考場舞弊查得很嚴格,但是有利的地方,就必然有陰暗,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和正義?
陸落哦了聲,點點頭。她累了一整天,推演了兩次,又因為天氣漸暖,她出了滿身的汗,后背潮濕粘膩。
又累又餓,陸落有點脫力。
“落兒,你先回去吧?!鼻а芤婈懧渚癫惶茫樕?,立馬對她道。
陸落道是,起身準備回家。
在大門口,陸落又遇到了顏浧。
見陸落唇色蒼白,顏浧很擔心,問她:“你哪里不舒服嗎?”
“我沒事?!标懧錄]有力氣和他糾纏,轉身上了馬車。
顏浧目送她的馬車離開。
回到家中,陸落特別餓,餓得撓心撓肺的。她每次推演過度,都會餓得慌。
聞氏都知道了她的習慣,立馬喊了呂媽媽去燒菜做飯。
陸落滿滿吃了兩大碗飯,又吃了半碗肉,這才去睡覺。
***
陸落回家之后,千衍和石庭也回府了,到了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他們倆才去關押夏成濤的地方。
經過一天一夜,夏成濤已經被宋義山打得不成人形。不過,他沒什么懼色,仍是在冷嘲宋義山。
宋義山累了,讓千衍和石庭去審,看看幕后之人是誰。
“您的小廝,都請帶出去?!鼻а軐λ瘟x山道。
宋義山點點頭。
夏成濤臉上全腫了,五官擠在一處,看不出面容來。
“洛書大陣,是誰傳授給你的?”千衍坐下,問夏成濤。
夏成濤想從瞇起的眼縫里,看清楚千衍,結果看了半天,也沒認出到底是誰。
他牙齒全部被打落了,說話也漏風,冷冷笑了笑,含混不清道:“下官并不知你說什么!動用私刑,可有王法?”
夏成濤特別惡毒,他是不會輕易服軟的。只要掙脫一口氣,他可以叫延平侯整族死絕。
千衍給石庭使了個眼色。
石庭是大夫,隨身帶著金針。他的針,扎準了穴位,可以讓人痛不欲生。
幾針下去,夏成濤的呼痛聲變得凄厲而絕望,毫無方才的倨傲,連連道:“我說,我說......”
“說?!鼻а軈柡取?
“......是一個孩子,韃靼人的孩子。他不知道陣法厲害,我給了他一匹馬駒子,他就把陣法傳授給我?!毕某蓾撊醪豢埃f道。
韃靼人的孩子?
“你到底是哪里人?”千衍問他。
“漢人......”夏成濤答。
“那你會說韃靼人的話?”
“不、不,那孩子說官話......”
千衍一怔,回眸看了眼石庭。石庭明白千衍這個眼神的含義,心里大驚。
一個韃靼人的孩子,十五年前五六歲,如今二十歲。假如他天生膚白,而且消瘦頎長,看上去可能只有十六七歲;而術士擅長駐顏術,讓自己更年輕些,看上去十三四歲,也是可能。
這個瞬間,千衍和石庭都想到了一個人:柏兮!
石庭轉身跑了出去。
他騎了快馬,趕到了宅子里,問下人:“柏兮呢?!”
“......出門了,您和老爺剛走,他就出去了?!毕氯烁嬖V石庭。
石庭后背一緊,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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