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我去看他?”
熙寧公主接到陛下旨意,憤然丟掉手里的毛筆,白紙上留下大大一灘墨汁:
“他為了個花魁,在青樓那種地方跟人大打出手。
死了一個,自己還受傷。
有什么臉面要本宮親自去看他?”
“殿下,這是陛下的旨意?!毙」⌒闹?jǐn)慎的提醒。
熙寧公主氣的跺了跺腳,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進殿內(nèi)。
“怎么死的不是你?”
“公子,這話不可亂說。
若是旁人聽到…”
身旁小宮女玉兒急忙提醒,不讓熙寧公主說下去。
熙寧轉(zhuǎn)頭瞪她一眼:“怎么?你都敢限制本宮說話了?”
“奴婢不敢?!庇駜赫\惶誠恐趕忙下跪。
熙寧輕嘆一聲:“我也只是嘴上說說氣話而已。
怎么會真的盼他死吶?”
“都說他是廢物四公子,看來,在有些方面,也不廢物啊。
傳令下去,天亮去蕭府?!?
蕭家,燭火亮了一夜,全府上下,守在蕭靖凌院子外,靜靜的等候。
小鈴鐺手掌托著下巴,迷迷糊糊的坐在床邊,一刻不舍得離開。
旁邊老酒鬼東方辭,趴在桌子上,鼾聲大起。
蕭靖凌胸前傷口已經(jīng)被裹傷布包扎起來,湯藥也灌進了肚子,只看他能不能醒來。
注意到蕭靖凌眼皮跳動,小鈴鐺立馬來了精神,抬起屁股,瞪著眼睛貼近蕭靖凌的臉頰。
“公子,公子,你醒了沒有。”
“疼…”
蕭靖凌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小鈴鐺開心的當(dāng)場跳起來。
“公子醒了,公子沒有死?!?
她這一聲,宛若平地驚雷,引得院外的蕭全等人全都圍到門口。
趴在桌子上的東方辭抬起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起身走到床邊,探出雙指搭在蕭靖凌的脈搏上。
“應(yīng)該是死不了。
但是有點發(fā)燙。
去弄些冰水來,降降溫。
能不能活,就看造化了?!?
“喂,老酒鬼,你剛才還說死不了。
這會又說看造化,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毙♀忚K氣鼓鼓的質(zhì)問。
“他現(xiàn)在是不是活了。”東方辭問。
小鈴鐺乖巧的點頭。
“他活了,是我救過來的。
如果再死,就賴不到我了?!睎|方辭說的理直氣壯。
門外蕭全已經(jīng)端著冰水走進來。
此時正值晚秋,京都天氣雖沒塞北寒冷,但是井水還是比較清涼的。
“去煎第二副藥,給他服下?!?
東方辭扔下一句,繼續(xù)趴回桌子旁,拎起酒壇猛灌一口,倒頭繼續(xù)睡。
蕭靖凌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中,實在是懶得睜開眼睛去看身邊都是什么人。
伸手抓向傷口位置,立馬被一雙小手給按住。
“公子,不能動。
老酒鬼用針線給你縫上的,跟縫衣服似的,看著都疼?!?
“還有會做手術(shù)的???”蕭靖凌嘀咕一句。
“什么手術(shù)?”小鈴鐺不解。
蕭靖凌沒有再說什么。
有人想到用針線縫傷口,確實是能人啊。
不會也是穿越者吧?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消毒?
到時候刀劍沒能殺我,再因為感染而死了。
心中想著,聽到床邊有腳步聲響起。
“蕭伯,陛下身邊的高公公來了。
還帶著太醫(yī)?!?
蕭全擰毛巾的手微微停頓,遞給小鈴鐺,轉(zhuǎn)身就向外走。
“等等!”
蕭靖凌突然開口,叫住蕭全。
“想多活幾天,就老實躺著,別說話?!睎|方辭眼皮都不帶抬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