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本來是想著立馬走的,但是又想起牢內(nèi)的同門,犯了愁緒。
清流宗的行事風(fēng)格她是了解的,被抓住了就絕對不是省心的主,畢竟承影都說了,你都被俘虜了還管什么有的沒的事情,不如就在后方把對面攪得一團糟,師祖說的話誰敢不聽,所以每次被抓鬧得最歡的就是清流宗的弟子,不過后來又讓師父改良了一下,畢竟如果反抗過于激烈容易把人逼到絕路得不償失,失去一切的人是最沒理智的,所以師父又說,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反抗。
而現(xiàn)在,魔界其實算不上危機四伏的地方,因為魔界很大,大的地方跑起來就更加容易,而現(xiàn)在這些人一個兩個全都安分守己一聲不吭,這也讓云初馬上意識到,他們其實不是被抓進來的……應(yīng)該是故意被發(fā)現(xiàn),進來當(dāng)內(nèi)應(yīng)的。
她都能想到的問題,和她以前斗了千年的魔界少主又怎么想不到,但是她偏過頭去看那人,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發(fā)絲蓬松,整個人撲倒在案桌上哼哼唧唧的不明物體。
“好累?!?
他的聲音甚至都有些模模糊糊,毛筆被男人拿在手上卻沒有停留在要批閱的公文上,而是隨意的懸在半空中,漆黑的墨汁順著筆尖滴到衣衫上,雖然深色的衣服墨痕不明顯,但依舊讓云初看得牙齒發(fā)癢。
“當(dāng)然,如果某人愿意過來抱一下,大概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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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胤一手把毛筆甩開,小狐貍嫌棄的看著半空中飛揚的墨汁下意識避了一下,結(jié)果就被男人找準(zhǔn)了機會拎開,他把女孩撲倒在地上,也不多做什么,只是頭枕在對方的胸口上,聽著那顆有力的心臟在他的身下跳動著。
“……所以他不惹你喜愛。”他似是自自語,卻又讓云初聽清了每一個字,懷中的身軀脊背繃直得僵硬,說話聲音都小了些。
“什么?”
“你不喜歡他啊,”周胤又重復(fù)了一遍,“他學(xué)會向你低頭的時間太晚,若是他早日醒悟,你身邊哪里還有別人的位置?”
總是保持著一份父女情誼的男人,甘之如飴的關(guān)系最后成為了約束自己最深的枷鎖,在別人眼里限制了二人關(guān)系,也讓自己陷入迷茫,到最后醒悟過來后早已把人推遠(yuǎn)。周胤一直覺得沉棠這人有點蠢,他若是撿到了小時候的的云初……算了,他那時候應(yīng)該也沒心思養(yǎng)孩子,不把人扔油鍋里炸了都算心情好。
身下人的心跳似乎快樂些,又或許是錯覺,她沉默片刻,才干巴巴地和他說:“我對師父,只有崇敬。”
“他對你可不是。”周胤甚至在她懷里蹭了兩下,像是一條蛇把她整個人束縛身下,又像是一只慵懶的豹貓在養(yǎng)精蓄銳,身份定義下來后他們很少再打架,一方面是云初在努力適應(yīng)自己的生活里忽然多了個人的感覺,另一方面……周胤雖然說話沒有章理,但是看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看的很透徹——畢竟迂回對于他來說就是在浪費時間,所以聊天夜幫云初打開了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