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如果有一天……”
阿青話說了一半,又覺得自己荒唐,但是話說到一半不是兩個人平時交流的感覺,果然,云初有些疑惑的看了過來,阿青咬牙,聲若蚊哼般繼續(xù)說道。
“如果,我和小道長在某些事情上……想法并不一致……”
很少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畢竟兩個人都習慣著商量著來,又深諳對方性格,互相包容考慮著,想法總會趨近于同步,但是這次,阿青不敢說究竟誰是先讓步的那一個——小道長已經(jīng)把人留了下來,可是他只想把床鋪上那人連人帶被子一起扔出去。
無情也好冷血也罷,他就是會妒忌,就是不希望小道長與他的生活中插入第三個人。更何況這個第三人看著還不像一盞省油的燈,明知道小道長沒有那樣的心思,只是因為最平凡的善意才把人留了下來,但是自己就是做不到心態(tài)平和。原本出門去見那狼崽子時,其實也是準備說些話來激一激他,引得他犯下些錯事,最好讓小道長對他也心生嫌隙,直接把人送走該多好。
是他心胸狹隘,總是奢求著小道長與他的生活平安順遂,不想插入任何的變數(shù)。不找上門來,阿青總會隱秘地覺得安心甚至歡喜,那些人就算再喜歡小道長,小道長也是他的娘子。但是現(xiàn)在,少年毫不客氣的登堂入室,更何況……阿青想著對方倒下去之前的笑容,志得意滿,胸有成竹——他是在故意挑釁著自己。
在那一刻,阿青體內(nèi)又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殺意——在曾經(jīng),兄長指著山腰位置的女劍修,對他笑得興奮時,壓抑不下去的殺意。
“阿青……阿青!”
男人回過神,云初揉捏著他的耳垂,阿青又低下頭,怎么說自己的心思也是不光彩的,阿青有些不敢和云初對上視線,藥鍋咕嘟著爆出水泡,他下意識要去起身查看,卻被云初用力掰過來,此時,他們的視線終于再一次相交。
“阿青,”即使動作強勢,但云初的神色依舊溫和,眼中也并沒有任何不耐或其他的不滿情緒,“你有話想對我說。”
“不?!卑⑶嘞乱庾R地否認,又慌慌張張的找補,“沒……沒有,我在……熬藥……”
“我的樹神大人,怎么開始有心事了呢?!?
她像是有些無奈的嘆息,但這個稱呼歪打正著的讓阿青又是一個激靈,此時他的臉龐被云初硬掰過來捧在手上,他臉上或羞澀或憤懣的紅意,也全部無從隱藏的呈現(xiàn)在了少女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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