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啊,云初嘴角抽動,本來是有兩個爹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爹都對自己動了心思,她一邊覺得荒謬一邊覺得不解,偏偏都打不過,只能先跑一跑,寄希望于那倆人想開了意識到愛情誠可貴親情價更高,她已經(jīng)與阿青成親,就不要再求一段不可能的姻緣了,而對眼前的少年更是如此。
與發(fā)燙的額頭相比,少女的手掌便顯得溫涼,柔軟的小小的,還帶著淡淡香氣的手掌,柔嫩蔥白的手指還會拂過他的額頭,幫他別開那些有些惱人的碎發(fā)。
真燒起來,還真是不方便。思考似乎也變成了麻煩的事情,被子有千斤重量,但澈溪還是掙扎著伸出手,去摸覆蓋在額頭上測量他體溫的這只手,明明心里清楚,她再摸也是因為心中懷疑他究竟是真病假病,但怎么樣都好……他逐漸收緊手掌,在自己是一個患者的前提下,緊緊握住了額頭上的這只手掌。
好喜歡,好懷念……思戀傾慕的不得了。
只是因為握手就如此滿足,沒出息,不像樣,落得如此地步真是凄慘,在這樣想的同時……
少年似乎因為發(fā)熱而變得虛弱,話語也變得黏糊不清起來,但是眼角劃過的淚水也足夠的晶瑩剔透,讓眼前的人將淚與汗分別開來。
“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只是……”
又因為這飲鴆止渴般的溫暖,而更加沉溺進入這場沒有結(jié)果的幻夢。
他似乎從今天開始,因為腦海中那段多出來的回憶而重新認識了一次云初,但很顯然,在重新認識了一次之后,他依舊沒有逃開這一段妄念,反而思緒更加清晰起來,要更徹底的把姐姐搶回自己身邊。
有點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云初看著也泛起一絲不忍,雖然這狼崽子心都黑透了,但畢竟現(xiàn)在也確確實實的生著病,不用多少力氣就可以掙開的手掌,云初再一次把被子掖好,說了一句讓他先保持清醒,她去煎藥。
這時候再抓著,就顯得自己不懂事了。
澈溪主動松開手,等人出去了之后才翻了個身,側(cè)躺著變成了背對著門的方向,漸漸蜷縮起身軀——他記得,云初也是這個睡姿。
原本只是強撐著精神,而現(xiàn)在,面對著刷的雪白的墻壁,少年終于不再偽裝,露出了那近乎癡態(tài)的迷戀表情,配上臉頰兩側(cè)的紅暈,更有了一種病態(tài)的感覺。
生了一場病,換來了一次憐憫,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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