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遠處,女孩擦掉嘴角的血絲,平靜的看著落在他身上的又一道雷。她實在是沒有靈力了,但也多虧沉棠原本就在瓶頸期,云初幾乎搜腸刮肚把自己這些日子重新修出來的內(nèi)力全送了出去,才勉強讓對方提前迎來了渡劫期。
又是一道驚雷劈過,男人的發(fā)尾已經(jīng)泛起焦黑,卻還是癡癡地看著她,似乎要說什么的模樣。但云初很快移開了目光,連一點關心也沒有施舍給他。
無論沉棠渡劫成功與否都與她無關,她沒當面罵讓他死在這雷劫中已經(jīng)算是口下積德,云初劇烈的喘著氣,手腳發(fā)軟的要去把她的夫君扶起來,大乘期道士渡劫,光是波及范圍就大的驚人,要趕快……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還不小心跌了兩次,才勉強站穩(wěn)要去扶起地上的男人。她的阿青怎么要受到這種委屈,云初鼻子泛起一陣酸意,更不想施舍給沉棠一個目光,離得稍遠了些,阿青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手肘撐在地面上,大概是有意識的。
“阿……唔唔……”
話剛叫出口就被捂住了嘴巴,云初被嚇了一下,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場上還有第三個人,一個恨她入骨恨不得把她踩到泥里的所謂弟弟??偢杏X有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她嗚嗚兩聲說不出來話,感受到后背處又貼近了一個熱源,然后被黏黏糊糊的叫了一聲姐姐。
不是吧,又來?
云初簡直已經(jīng)沒力氣去感到憤怒了,為什么啊,她只是想抱一抱親親夫君然后再好好的去過她在天崖山的平凡日子,怎么自從回來之后就一直沒有過安寧時候……她張開嘴巴,用盡全力咬住了少年人的掌心細肉。
“嘶……”
少年發(fā)出了吃痛的聲音,卻沒有放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的把她扛上了肩膀,在對方松手的一剎那云初就叫出了聲,但是下一秒,她就看到眼前景象極速后退,與此同時又是大片的驚雷落下,她看不清阿青的身影了。
“你放開我!”她掙扎的更用力了,“阿青,我要去找阿青……”
“不可以,姐姐,那里很危險?!?
少年的聲音清亮,似乎是真的在為她著想,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把姐姐真正摟緊懷里的一剎那,他就興奮的要抑制不住的硬起來。無論是師尊還是樹妖什么的都與他無關,他巴不得兩個人都死在那浩大雷劫里,這樣他就可以把姐姐單獨帶回自己的窩,又是他再一次救了姐姐——上次的拯救權當做抵消姐姐對他的照料,這一次該要……
但是很快,獸的直覺讓小狼從地面上高高躍起,而下一秒,原本坑洼荒涼的地面劇烈顫動,數(shù)十根墨綠色的藤條沖出土地,沖的最高的一根已經(jīng)差點抓住他的腳腕。
小狼回過頭,視野開闊,原本趴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飄蕩的發(fā)絲被用手掌撈起,另一只手抬了起來,掌心直對著他們。
“阿青!”
肩膀上的人激動的喊出了聲,少年聽的心煩,不再看身后的人,腳尖點在一根藤蔓的柱身上接力再次躍起,又把手臂再收緊了一些。
這是他憑借自己本事?lián)尰貋淼摹菹朐僮钄r他。
—
頭好疼啊。
阿青捂住臉,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這種感覺了,腦海中一直有一只飛蟲不停的在他耳邊嗡鳴著,尖叫著,擾亂著他的記憶——他的人生能記起來的也只有那點,而大多回憶都是有關于小道長的。
云初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他不知道把所有生存意義寄托在一個人身上是否正確,這只是他的理念,一個深信不疑,并且會一直貫徹下去的理念。
他掐不死腦海里那只飛蟲,卻能掐死那只漸行漸遠的,奪走了他的小道長的那只。
無論是誰……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搶走她。
他冷哼一聲,又是無數(shù)的墨綠藤條破土而出,直要編織成一片綿密的網(wǎng),要做成一個天大的牢籠,把人兜住直接拽回來。
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如今做起來,也早已沒有了當年殺掉樹妖兄長時的糾結(jié)。
變壞了嗎,他自問到。
就當他……變壞了吧。
男人抬起手,然后緩緩收緊。
想要從他身邊偷走小道長的人……都是該死的存在。
—
嗯……感覺男主沒一個是正常的呢(廢話這不是你自己設定的嗎),無論隱瘋還是明瘋總是要瘋的(悲),人哪有不瘋的!裝的罷了(其實只是個人丑陋的xp放出)!
云初:……我要不也瘋一下?不然顯得我多不合群啊(/_\)
師父你確實慘,但這不是你壓迫別人的借口捏,老老實實挨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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