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出來——”林若汐松開云初的手臂,繞著她轉(zhuǎn)了兩圈,抬起頭仍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成親?你?”
“……我怎么了?!痹瞥醪唤麊∪皇?,沒人規(guī)定劍修不能談戀愛吧,怎么眼前的這幾個人都是欲又止的模樣,“有什么不妥嗎?”
“倒不是不妥……”
燕枝撓了撓頭,似乎在琢磨著措辭,視線也在幾個人之間來回流轉(zhuǎn),最后他們似乎是達(dá)成了什么無聲的協(xié)議,措辭不一的祝她新婚快樂。
呃,總感覺我錯過了什么……云初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估計問不出什么,了解了情況她的這群老朋友也沒有多留她,寒暄幾句后就有人還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她的后背。
“快去,”季文卿收回手掌,似乎剛剛動手的不是他,“勿讓他久等?!?
“不愧也是成親的人,氣質(zhì)就是不一樣,”看著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殷舟感慨,拿胳膊肘戳了戳面容平靜的季文卿,“真成熟啊,半瓶子?!?
“沉前輩?!?
身后兩個活泛性子又開始互相摩擦,但丁長淵踏前一步,叫住了還未離去的沉棠,抱拳行禮,抬眼時,那雙眼里卻透出一些疑惑情緒。
“云初既已成親,不知向柏兄當(dāng)年的心意是否……”
當(dāng)初那家伙回來時,幾乎是吵嚷著就把事情抖了個底朝天。那次大會沒有人可以完好無損,他正靠在窗邊看著手腕上的繃帶,忽然就感受到窗框一陣顫動,轉(zhuǎn)頭,果然是某個人開門力度太大,帶的整座醫(yī)館都顫抖起來。
“若事不成,”丁長淵扶起窗臺被震倒,差點掉下去的瓷瓶,“弄出這么大動靜,傷好之后我必不饒你?!?
“我不知道算不算……”溫向柏?fù)狭藫项^發(fā),“云初沒醒,劍靈在守著她?!?
“不過承影前輩真不好說話,”向柏感慨,“我就是想問問云初情況,結(jié)果看他那表情像是要把我吃了……不過我在門外遇見沉前輩了,我請他幫我轉(zhuǎn)告云初了!”
“這樣真的好嗎,”丁長淵嘆道,“相識歲月不過一載,便如此匆忙地要確定道侶這種大事?”
“……當(dāng)然。”
沉棠依舊是熟悉的冷淡面容,只是稍抬眼看了眼前的人,便踏上靈劍抽身離去,話語坦蕩,沒有作假的跡象。
可是……
丁長淵想。
可是云初真的是那么無情的人嗎,在知道自己曾經(jīng)有一個想和她結(jié)為道侶的人存在的前提下,在成親后與故友交談時連提起都不會記得?但是沉前輩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丁長淵變得迷茫起來。
“可憐的阿柏,這次算是徹底沒有希望了?!毖嘀ν瞥踹h(yuǎn)離的方向,直到那個月白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yuǎn)方,“不過云初其實算是他的心悅之人嗎?”
說實在的,在見到云初前,燕枝甚至都無法分清她對這個人的情感究竟是懷念,還是對過去年華的執(zhí)著,但是再見面時,她還是會忍不住的感慨:
“云初還是老樣子。”
但是他們卻早已與過去大相徑庭,再度相見,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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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nèi)吵嚷?lián)頂D,沉景初清點著人數(shù),數(shù)了好幾遍發(fā)現(xiàn)還是少兩人……看著鬧市情況過會估計又要打起來,他們清流宗從來無心參加這種場下切磋,他便先讓其他人回去,自己去感應(yīng)失蹤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囑咐過不要單獨行動的小師妹,她性格原來這么……放蕩不羈嗎,沉景初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累,至于脫隊的另一個,他本以為是云輕師妹帶走的,結(jié)果他聽到擂臺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抬頭看了一眼,差點一口氣沒喘勻。
像是這種私下進(jìn)行的切磋比試,他們清流宗是很少參與的——無論是書籍功法還是師父教導(dǎo),他們清流宗弟子教導(dǎo)的一招一式均為取人性命的殺招,若是沒有留意控制,很容易誤傷道友,傷了和氣。果不其然,他又在煙霧升騰中聽到一聲巨響,直覺讓他察覺到不對勁,道了聲借過便往那個方向擠過去。
“讓一……云輕?”
還有意外收獲?沉景初挑眉,抬手便要揪住眼前人的后衣領(lǐng),但好巧不巧,在他抬手時人群似乎更密集了一些,他的手臂在碰撞下似乎失去了準(zhǔn)度,明明眼睛還可以看見,但是手指就是觸碰不到她的身軀——直到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往前擠了一些,又隱藏在人群里。
……是我的問題嗎?
沉景初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掌心,難道是人太多影響的嗎,可是明明有幾次他都感覺到要抓到她的衣服邊緣了,卻還是……真乃怪事。
但是他很快就不在意云輕的事情了,因為煙霧散去,他看見了擂臺上的一邊是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而站在他們身邊的身影……露出了一角有些熟悉的月白色衣袍邊角。
……我是不是又該上去救場了?怎么感覺情況有些似曾相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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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云初云末云中旬的,”討論的話語聽多了,他反而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絲反意,與身邊的搭檔不耐煩道,“與我們無關(guān)之人!不過若是打敗了她……”
那豈不是一戰(zhàn)成名?他想的美好,抬步就要去尋那個身影——最開始他與那人離得蠻近的,后來那劍修大能從天而降把人帶走,他才失去了云初的蹤跡,不過他在人被帶走之前有意探查了一下,靈脈匱乏,靈氣疏淺,實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出眾的地方。
“你忘啦,”搭檔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慮,湊過來低聲耳語,“她那把劍可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寶貝!有了那物什,別說是她,就算是你,拿個最佳新秀的名號豈不是手到擒來?”